温蕙抿唇笑笑。
霍决眼睛扫过妆台,婢女们退下去,妆台上还有未来得及插戴收拾的首饰。
霍决选了一支钗,温蕙便微微低下头,任霍决帮她插进发髻里。再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霍决凝视她片刻,微微俯下身去,缓缓向她的面孔贴去。
但他半途停下。白日里,似有迟疑。
温蕙却想起昨夜在她最紧绷时,他收回去的手。
她于是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
霍决顿了顿,喃喃了一句什么。
下一瞬,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唇舌的勾缠是男女间亲密的沟通。虽不是语言的形式,却能表达很多。
霍决的心里滚烫。
待意犹未尽,终于放开,温蕙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四哥。她道,我只是还不习惯。你慢一点好不好?
这些年,霍决从未被别人掌过主动,终于还是被温蕙带了节奏。
他答应了:好。
又问:怕我吗?
有些意外。温蕙承认,跟我想的不一样。
霍决道:你想的太天真了。
是。温蕙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霍决没回答,只抱紧了她。
温蕙在他怀里抬起头,噫了一声,伸出手指,抹了抹他的唇:唇脂被我沾掉了。
霍决攥住她的手,把指尖的唇脂舔去。
那指尖麻丝丝的。
四哥在家里也要涂唇脂吗?她问。
有些状态装不来。霍决道,最好习惯,一直保持。
在这个家里,有两个人涂着唇脂,是霍决和小安。
康顺就不用,因为康顺不需要伴驾。
这唇脂,是皇帝喜欢的。皇帝喜欢漂亮的人,穿漂亮的衣服,涂漂亮的唇脂。
皇帝当然不能让文臣这么干,那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皇帝让他的仆人为他妆扮。
宦官不是臣,是仆。
所以文臣纵位卑,纵惧权阉们的权势,也不影响他们鄙视阉人。
四哥的生存环境,原来是这样的。
温蕙挣脱他,道:我帮你画。我看到你唇脂了。
她的妆台上有一盒不属于她的唇脂,那颜色调得太深,不是寻常女子会用的。
她旋开玉盒,用唇刷扫一些,问:这颜色是谁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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