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言,我愿你,折扇风流,仕途傥荡。
来日,再续贤妻,朝朝暮暮,有佳人相伴。
照顾好母亲,和璠璠。
如此我便,别无他念。
霍决也裹着头脸,因京城很多人认识他的脸,也因为陆嘉言已经见过了他。
陆嘉言在春光里的风华,他只看了一眼。
一眼就够了。光越耀眼,他的影就越黑沉。
那穿着红袍簪花游街的人,走的是世上最正统的大道。他的路虽然很长,但宽阔坦荡,是世人心之所向。。
不像他,一直走在悬崖边,刀尖作舞。
旁人对他的畏惧中,永远有藏不住的鄙视和厌恶。
霍决一直只看着温蕙。
当穿着红袍,惊艳了京城的那个人身影消失,温蕙抬手拉下了裹着头脸的轻纱。
她望着那消失的身影,没有流泪,反而露出心满意足,淡淡的微笑。
像孩提时,想吃糖,便得到了糖。
满足了。
霍决捉住了她的手腕。
温蕙回头看他。
霍决也拉下了裹着头脸的布巾。
走吧。他说。
温蕙点点头,但又回头看了一眼。
深蓝罗袍挡住了红袍,再也看不到了。
霍决紧紧握着温蕙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番子们身强体壮,轻松护着他们挤出了人群。
御街上摩肩接踵,随便拐一下,旁的巷道里却空无一人。
来时的马车还在巷子里等他们。
四月了,换了薄春衫,春光也正好。霍决牵着温蕙的手,漫步朝着马车方向走去。
四哥。温蕙道,我盼这一天好久了。
霍决凝眸看她。
温蕙道:从我和他订亲的那一日起,就在盼着他金榜题名,簪花游街的这一日了。真的。我只是没想到,能亲眼看到。
正常来说,丈夫上京赶考,妻子在家侍奉公婆,是没有机会亲眼看到这辉煌的一刻的。
她竟能看到,多幸运。
好了。她道,我心愿了了。
四哥,温蕙抬头,在春光里牵着他的手,微笑,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