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他们都冷静一下,待春闱过了,嘉言得中,外出做官,我就放蕙娘跟过去。夫妻俩在外互相扶持,慢慢修复,或许能修得好。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乔妈妈却没接一句。
如今乔妈妈年纪大了,很少走动。陆夫人让她住在她的跨院里,很近,她随时可以过来看她。
大多时候,乔妈妈坐在躺椅上,在檐廊下晒太阳,打瞌睡。
她如今瞌睡的时间像新生的婴儿那么长。
陆夫人说了许多,听不见她搭腔,再一看,又瞌睡了。
腿上的薄毯滑落了,虽是夏日里,老人家却得盖毯子。陆夫人俯身拽了拽,给她重新盖好。
碎碎的阳光打在乔妈妈脸上,安详得像时光凝止了。
陆夫人看了她一会儿,脸色变了。
她伸出手去,探了探乔妈妈的鼻息。
她的皮肤还温热,她的气息已经一丝也无。
她就躺在这躺椅上,晒着细碎阳光,无病无痛地去了。
寿终正寝。
陆夫人独自在她身旁坐了很久。
很久,哭着笑了。
144. 第 144 章 嫂嫂
第144章
蕉叶将要窒息而死。
想喊出暗语, 张开的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要死了!要死了!!
她的手乱扑乱抓,抓到了锁链,抓到了镣铐, 又抓,终于抓到了又尖又锐的工具,一把攥住!
用拼死的力气, 在左掌心割出一道弧线,又割出一道弧线, 把左手猛地向后举过头顶!
五指张开!
手掌心两条弧线两端都相接,弯弯的月亮仿佛流着血泪, 无声呐喊!
颈间的锁链骤然松开了!
蕉叶扑倒,发出作呕般的呼吸声, 濒死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肺火辣辣地感到疼痛。
身后有那人节奏混乱地呼吸声。片刻,忽地撩开帐子, 离开了。
小梳子飞奔进来,撩开帐子先查看蕉叶的伤情。
扯开细细的金锁链,勒痕深深陷入颈间皮肉里, 触目惊心。
差一点!
小梳子给蕉叶上了药,给她颈子上缠纱布的时候, 犹自后怕。
蕉叶却忽然咕哝了一句:应该是个人名。
但她喉咙被勒坏了,发出的不像人声,小梳子没听清:什么?
蕉叶摇摇头, 牵动了伤口,发出抽气声。
小梳子扶她躺下:这次伤得厉害,跟都督说, 多休息几天吧。
蕉叶就露出了笑。
因霍决每次都给她时间养伤,养好了才有下一次。
养伤的日子就能过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