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还有一个丫头。齐家院子的标配,一个姑娘配一个丫头。
丫头的手里提着药箱,一脸木然地坐在那里。
当里面终于唤人的时候,小安对一脸木然的丫头道:进去吧。
丫头站起来,嗖地便窜进去了,一阵风似的。
霍决看到进来个陌生的丫头,也看到丫头手里的药箱,问:你是她的丫头?
丫头对这种客人向来恐惧,不敢抬头对视,只垂着眼点头。
霍决说:你去看看她。
丫头便进了床帐。
霍决问:要给她叫大夫吗?
丫头声音沉沉闷闷:不用,我能处理。
霍决点头,道:不用挪动她,养好了再走。
出去了。
小安在外面抖着腿等霍决。
等他出来,小安抬眼一看。
敞着衣襟,脖颈胸前有汗,眉眼间却是舒展开的,有一种放松和餍足。
终于!!
小安这段日子愁死了。
他们这样的人,其实想快活很容易。宫里与宫女对食的,大多是用后面,轻轻松松就可以快活了。
偏霍决不肯别人触他后面。
他偏这样。
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在宫里多是高位的太监,强压低位的宫娥。或者更出息,到了宫外,自己豢养。
偏霍决又没有经验。哪方面的都没有。
这条路上没人带着,自己摸索,就磕磕碰碰。
总算找到个合适的了。
果然是得有行家里手才行。
小安腿也不抖了,咧开嘴笑:这个可以吗?
霍决坐下,扶着后颈,放松了一下脖颈和肩膀。的确感受到了身体和内心双重的轻松。
她留下。他说,给她安排个院子。
再有女人送进来,你看着办就行,不用送到我面前了。
那个人从房间里离开,丫头才松开捂住嘴的手,眼泪哗哗地掉。打开药箱,手脚麻利地给她的姑娘上药。
哭,嘶哭什么哭?眼泪嘶憋回去。蕉叶抽着气说,等我,等我死了嘶!轻点!等我死了再哭这不,还还活着呢吗!
丫头是熟手,很快上好了药,又喂蕉叶喝水。
蕉叶躺着喘了很久的气,说话才平顺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