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奴婢,既然身份无法摆脱,便当安于奴婢,收起心来,做她该做的事。
落落含着泪,抬眸看了陆睿一眼。这几年压在心底的怨和悲,都在这一眼了。
她是个才十三四的青涩丫头,不像青杏、梅香那样好好地受过当丫头的调/教,各方各面在陆睿眼里都普普通通。唯这一眼,让陆睿多看了她一眼。
落落眼泪掉下来,飞快地福了福身,转身跑掉了。
平舟道:她难过呢,公子莫怪她。
因陆睿是个对身边人要求很高的人。就如刘富的儿子刘稻因做了他的小厮,都被他按着头硬识了字。对丫鬟们,他的要求更精致。
于陆睿来说,温蕙的正房里真正合格的丫头就只有梅香和青杏。银线和落落都不合格。
只她们是温蕙陪嫁过来的,陆睿便对她们放低了要求,日常里,他还是多使唤青杏、梅香。
平舟退下,陆睿端起茶盏,欣赏自己新作的画。
又想,刚才小丫头那一眼,充满幽怨,当真是不错。
只是他今日已经作了一幅闹春图,兴尽了,不想再动笔。
陆睿雅擅丹青,他实在是,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
霍决也在看一个女人。
他代表赵烺与牛贵缔结下盟约。只是这盟约,非常纤细脆弱。
牛贵现在已经站在了宦官的权力顶峰,还有帝宠在身。这样的他,主动为赵烺做什么,都是赔本。没有对等交换的利益,霍决也根本没期望他做什么。
霍决要的是他最后的抉择当事情进展到了必须由他出手定乾坤的时候,他要牛贵选择赵烺。就如他选择了襄王一样。
他给出了足够说服牛贵的理由,牛贵答应了。但如何去对付太子,却是霍决和赵烺自己的事。
霍决还跟赵烺说:眼前就像回到了从前王府里一样,我们要做的又变成了将太子掐下去。
赵烺端着茶盏对着北方春寒料峭的枝头叹了口气,感叹道:不知道北疆是什么样子,赵王在那里过什么样的日子?
霍决道:他自有他的海阔天高,殿下有殿下的九重楼阙。
但他自己也忍不住叹道:太子真是一个
赵烺扑哧一笑,道:没建树,小错不断,偏又不犯大错是吧?我十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觉得这个人真的好没意思,以后王府居然要这样的人当家,还不如我来呢。
霍决道:我还是多看看世子妃和江家吧。他们最好入手了。
赵烺自言自语:就盼父皇龙体康健,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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