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此时正在正房的东梢间里跟着陆夫人学指法呢。因她于丹青一道上实在没什么天赋,陆夫人也不强求,放弃了之后,这几日开始教她学琴了。
温蕙觉得,琴还挺好玩的!声音也好听!
只陆夫人不这样觉得。
陆夫人在受苦!耳朵受苦!
虽才教了几日而已,不该这么早就下结论。但陆夫人已经有预感,这一个怕是又要无疾而终了。
有丫头悄悄进来,给陆夫人使了个眼色。陆夫人会意,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温蕙玩得挺开心,只她如今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虽开心着,行了礼还记得压着步速,不蹦蹦跳跳了。
其实除了琴棋书画这些需要天赋的东西之外,其他的如礼仪规矩之类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只要真的肯用心,哪有学不会做不到呢。
说到底还是当时,没真的放在心上。温蕙自己也深深反省过了。
真放在心上了,便也能做到了。便一时还不能像陆夫人那样优雅有风度,起码也有规有矩了。
她出去时,还遇到了乔妈妈带着个丫鬟进上房。丫鬟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温蕙还跟她们打了招呼。
乔妈妈笑眯眯地,没说什么,放她去了。待她走了,叫丫头把那东西放进了次间里。
丫头们都退下了,次间里只有陆夫人和乔妈妈。乔妈妈便解开了那包袱皮。
一个瓷南瓜,下面还压着一本册子。
陆夫人先揭开了瓷南瓜的盖子。
此是民间常见之物,因常常藏在女子嫁妆箱子深处,故名为压箱底。揭开盖子,里面是空心的,正中是一男一女的交欢的瓷像。
男人腰粗腿短,女人一脸受刑的狰狞样。
陆夫人只看了一眼,就盖上了盖子。又抽出那册子,哗啦啦一翻,立刻扔回到桌上。扶住额头:快,该烧烧了,该砸砸了,别让孩子们看见!
真是辣眼睛!
她忍不住抱怨:这是什么人画的?画成这样,孩子看到了,还不得吓着?当夫妻事是个什么可憎可怕的事呢!
画技烂这样,也配拿画笔?真是辱了画笔了。
乔妈妈掩口笑:外面买的都是这样的,你没见过罢了。
陆夫人道:总之这不行,赶紧处理掉。真是在她面前多摆一刻都让她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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