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时间,说:那是不是七月里就该已经回到青州了?
都觉得差不多。
只现在航道上设的卡子依然没撤,说明北边的事还没了结。
赵王统领的北疆军实在是强军,代王军六倍于其,都被打得溃散了。现在京城的形势十分微妙,风向开始偏向襄王。陆正坐在上首告诉家人这些消息。
他这一家,儿子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妻子不是无知妇人,便是年少的儿媳,都睁大一双眼睛认真地倾听。
陆正对自己这一家人的素质还是十分满意的。
又听到襄王了。温蕙不免有些情绪微动,只也不敢乱跟公公打听,因襄王与她乃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不是她该关心的人物。
陆睿却沉默,叹一句:京畿百姓苦。
陆正亦叹:若先帝肯立储君,也不至如此地步。
然而老妖怪从来只管自己,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不,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死。
食着以处子心炼成的红色丹丸,他以为自己可以问天再借五百年呢。
只是天道好轮回,何曾饶过谁。
只陆夫人看了一眼温蕙。
她没说话,温蕙便知其意,笑道:母亲勿忧,我没关系的。
因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了,航道、陆路的关卡都还没撤。便是明天就撤了,明天温夫人就出发,也可能赶不及温蕙的及笄礼了。
陆夫人心中微叹,隐隐有些内疚。
他们此时拿到的消息还是六月底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山东卫军的确在七月里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乡了,只回来得太晚了,邓七的船已经张起帆,满载着掠来的女子、人丁,离了岸。
京畿百姓苦,山东百姓亦苦。
山东布政使和同知都死在这场贼乱里,最后是判官和都指挥使联名给朝廷上奏了此事。一是通知了朝廷海盗劫掠,山东损失严重。一是跟朝廷要钱,要粮,还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