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王并没有耻笑赵烺。
正相反,他认真地看了看赵烺,忽然说:手给我。
赵烺微懵,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平伸,手心朝上。像递东西,接东西。
赵王:
大将嗤地一笑,上前一步,熊掌般的大手握住了赵烺的手腕,直接将他手举起来了。
赵烺还没反应过来,赵王一掌击在他掌心:成交。
这
赵烺心跳都停了!
赵王道:记住今日之言。
欲走,又停,告诉赵烺:转告王兄,谢淳、王又章、孙南海、周罗生,都曾轮守戍边,都是善战可用之人。
说完,再不啰嗦,和大将翻身上马。呼喝一声,北疆铁骑动起来,掀起人高的烟尘,轰隆隆地去了。
奔驰中,大将道:你这侄儿不行,脂粉气太重了,怪娘的。
赵王道:锦绣堆里长大的,都这样。
大将道:是呢,当年你初到,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还给你送花呢,白瞎了我一片心。
赵王二话不说,脱蹬提腿踹过去。大将早有防备,一扯马缰,马儿灵巧地避开了。
再扯回来,又道:又没说瞎话,生啥气。你看你那侄子,身边的人,还他妈涂着口脂呢!我天!大男人!
赵王却一抽缰绳,道:不是男人。
大将:噫?
赵王道:阉人罢了。
大将恍然:怪不得。又道:还是你好,不用阉人。我记得你就小时候才用过。
阴气太重。赵王道,跟他们待久了,不舒服。
他又道:我小时候,原没觉得。后来去了军营,才觉出来。到底身体残缺了,心性上多少都不太正常。寻常人看不出来,但他们贴身伺候我,我不舒服。
赵王小时候带过去的阉人,原没觉得什么。后来他进了军营,日日打交道的都是雄壮阳刚的儿郎,渐渐觉出了不同。
因阉人看起来再豁达再可亲的,内心里总有阴暗扭曲之处。
他小小年纪母亲被贬,自己被发到苦寒之地,分外敏感,轻易便能察觉出来。后来他就找借口搬进军营里,不住在王府,不叫那些阉人近身影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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