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温蕙才从上房回来,便见刘富家的迎出来:回来啦。那眉梢嘴角有压不住的激动欢喜,只强按着。
温蕙奇怪:怎么了?
刘富家的矜持着,只说:先回屋。
虽磨合得已经挺好了,但到底从温家带来的人还是跟陆家的人是不一样的。
温蕙就不再追问,跟着她回房去了。进了内室,青杏、梅香都没跟进来,只有银线进来了,刘富家的才强压着声音道:上房那里把月钱发下来了。
噢。对。温蕙点头,我是看见账房的人今天到上房去了。
但现在陆夫人暂时不叫她管家事,她只在梢间里练字。家里事事都有规矩,平日里陆夫人也不必事事过问,乔妈妈也年纪大了,几不过问庶务了,日常许多琐事报上来,都是杨妈妈在处理,独当一面。
杨妈妈从前是陆夫人的陪嫁大丫头。就像乔妈妈从前是陆夫人娘亲的陪嫁大丫头一样。
这些大丫头们都很厉害,唉,也不知道银线以后能不能这么厉害。
刘富家的努力压住音量,不想让陆家的丫头听见了笑话,但她激动压不住。
十两!她声音都有点颤,说,你一个月十两的月钱!
温蕙和银线一起倒抽了口凉气!
温蕙从前在家里,一个月才几百钱的零花钱。也没个定数,有时候三百,有时候五百,全看温夫人心情好还是不好,手松还是收紧。
突然之间,就一个月十两了?
要知道,襄王举事前,一石米都还不到二百文!
银线才吸口气,心想,富了,富了!岂知这还没完。
刘富家的继续道:还另有一百七十二两,说是上一年姑娘的二百亩水田的租子,直接给姑娘按市价折了银钱了。一并送过来了。
银线这一口气没吐出去,又大喘了一口!抱住了温蕙的手臂:姑娘!
这可真的富了啊!温蕙的压箱银子也才不过一百两而已!且姑娘家嫁妆里的压箱银,都是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动的!
温蕙却比她们镇定得多了。也是这些天在上房,听见过许多报账,亲身感受过许多,对银钱的量的概念,已经和从前在温家时不一样了。
但总归有钱是好事。她眉眼笑开:那你们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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