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路上捏着那帷帽,叹气说:很多地方跟家里不一样呢。
温松心疼起来,揉她脑袋:嫁人都这样。你二嫂也悄悄跟我哭过呢。
家里已经那样和睦了,二嫂竟然还会偷偷哭,温蕙讶然。随即感同身受,微微怅然。
因昨夜今天折腾,大家都疲倦,温柏温松收敛了。又国丧期不该宴饮的,几个人吃席都是关起门来偷偷的,喝酒也是偷偷的。这种事,不被人发现便没事,这里又离京城千里之遥,便没那么讲究。只也不敢灌陆睿太多酒,意思意思便轻易放过了他。
临走前,告诉温蕙:明日里我们去跟陆家叔父、婶子辞行。
温蕙知道哥哥们很快便要走了,不由有些伤感。
陆睿牵着她的手扶她上了车,转身又对舅兄们深深施了一礼。温家兄弟还礼。陆睿才登车。
待那华丽宽敞的马车远去了,温松抽抽鼻子,忽然捂着眼睛,哞哞地哭起来。
出息!温柏骂道,多大人了,还哭!
温松哽咽:你不哭,你眼睛红啥?
温柏嘴硬:我酒喝多了就眼睛红。
转身就走,再不让弟弟看他眼睛。
车厢里有淡淡的酒气。
温蕙一直闷不吭声,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陆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难过,岳母九月就过来,就又能见了。
温蕙叹口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离家思乡这种事,无可安慰,怎么安慰都存在。陆睿长长手指拢拢温蕙耳边的碎发,给她别在耳后,捏捏她粉红可爱的耳垂:我眯一会儿。
说完,手肘支在窗框上,撑着头闭上了眼睛。
没几息,忽然听温蕙轻声问:陆嘉言,你房里有人吗?
陆睿撑着额角,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眸子既黑且亮,看她的目光十分幽邃。温蕙微微有些不安。
陆睿凝视了她一会儿,声音低沉,缓缓道:妒,可是七出之六。
温蕙咬唇:我没妒,我就是问问。我是你妻子,总该知道清楚。
陆睿撑着头又看她片刻,忽然轻笑起来。
温蕙有些羞恼,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别笑。
陆睿不恼,含着笑伸手捏住了温蕙的下巴:这就醋啦?
温蕙不承认:谁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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