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蕙都还没及笄呢。陆家也早就表明意思,早早抬她进来便是便是怕她许多事不懂,想早早带在身边教导。
温蕙怔道:这么麻烦的吗?
温柏犹豫一下,道:那要不然,你先看看,别着急到处玩,先看看陆家的规矩再说。
他生怕温蕙不懂事,道:一家有一家的规矩。你看你嫂子,原在家里也有许多习惯与咱家不同的,进门之后,也都跟着咱家的规矩走。
落落心道,你家一个乡下百户家,哪有什么规矩可言。便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温松也道:那什么,你别任着性子瞎来,以后,毕竟不是在家里了。他话说得小心翼翼,唯恐温蕙耍脾气。
温蕙无语:你那是啥眼神看我?
她微微一叹,扯起嘴角:别瞎操心了,我晓事的。以后,跟从前再不一样了,我不会给爹娘丢脸的,你们都放心好了。
温柏没想到这傻妹妹也有这样懂事的一天,想着以后她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再不能由着性子撒娇淘气,心里不由得一酸,安慰她道:我想着也没那么悬乎,陆大人可和气了,嘉言是个周到贴心的人,你有什么事,跟人好好说便是。
刘富家的心想,这话说得,偏把最关键的人漏了。只现在未嫁将嫁的姑娘正担忧以后,她也不说这话出来再给她添压力,只闭上了嘴。
温柏却瞧了瞧落落。他知道落落是温夫人幸运从贺夫人手里得来的,是个出身好,读过书的伶俐人。
他道:落落别看年纪小,可懂得多。以后你有事多问问她。她要是做得不对,你也多提醒她。
后一句却是扭头对落落说的。落落便站起来福个身:是。
这一晚便歇了。第二日用过早饭,仆妇便来禀报:乔妈妈来了。
温蕙忙请进来。
乔妈妈笑眯眯问:昨晚可睡得习惯?
温蕙老实道:挺好的,就是被子太轻了,好像没盖一样,怪怪的。
乔妈妈失笑,说:是丝绵的,这丝绵还不是本地的,是我们余杭的。
我听说过余杭丝绵,没想到这么轻,云朵似的。温蕙说,我们在家盖的都是棉花的,冬被一床要七斤重,春秋的薄一些,也要四斤重。压在身上沉沉的,才觉得踏实。
她目光坦然,落落大方,并不因自己没用过丝绵而羞惭。
乔妈妈年纪大了,见过许多人。因她是陆夫人跟前第一人,府里太多人在她面前用心思。温蕙的坦率简单,便让她格外地喜欢。
两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些穿衣裳薄厚和南北天气的差异,乔妈妈才转入正题。
她道:这些天,姑娘待嫁,不宜走动见人。怕姑娘太闷,夫人谴我来与姑娘说说话,姑娘若想知道什么,也可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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