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得这门亲事一结,自家的门楣都被亲家给带高了好几分。
陆家母子是下午抵达,因为下了雪,温百户带着长子迎出去十多里亲自接过来的。见面稍稍说了说话,用了些热茶,便请母子俩稍作休息。
他们休息了,温家人可没有。等杨氏过来回了话,温夫人便轰了温蕙回房:老实待着去,别作妖。
温蕙嘟囔了一句什么,听话地回房了。
温夫人便带着杨氏张罗晚饭的事。两个女人忙忙碌碌,一点不敢马虎,直到天黑,开了宴。
温家人平时不讲究,素来都是一家子一大桌。今日里安排的是男一桌,女一桌,还破天荒地中间支了扇屏风。
这一日的晚宴,温家女人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尽力地去整治了,唯恐对陆家母子招待不周。
温家人亦以为,下午只短暂寒暄契阔,所以才没有涉及正题,则这场晚宴,才该是陆夫人和他们谈及正事的场合。
哪知道一顿饭吃下来,陆夫人讲究的是食不言,多是温夫人在叽叽呱呱,陆夫人若说话,则必落箸。杨氏机敏些,悄悄饭桌下扯了婆母的衣袖,温夫人才惊觉,讪讪地,也不多说了。
及至宴罢,留了陆公子与温家男人们继续吃饭喝酒,温夫人请了陆夫人到厅里喝茶叙话。
这时候陆夫人话倒多了,但说的都是些风土人情,余杭特色。又让仆妇呈上礼单,道: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都是些家乡土产,聊表心意。
又谈起温百户搭救陆大人之事,再三郑重道谢。
温夫人只强压着嘴角的笑意,连连道:哪里,哪里。可别,可别。一心等着陆夫人话锋一转,从救命之恩,跳到两家联姻。
孰料,等了一晚上,也没等来她想听的。
陆夫人倒是兴致勃勃问了许多温家女眷的日常。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地直接问温蕙,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说些日常,尽把温蕙往贤良淑德的方向里夸。
陆夫人只含笑点头,间或跟着温家婆媳俩夸温蕙一句。
就这样,一晚上过去。
待到熄了灯躺到了床上,温夫人惴惴:你说她怎么就不提呢?总不会是反悔了吧?
温大人说:不能。要真反悔了,陆大人来封信说就是了,或者干脆就不吭声,咱不就都明白了吗。又何须大老远请夫人和公子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