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三爷,你、你不肯认?”
“我认什么啊?”张兴文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又看向李全,“洗墨这是怎么了?我看他好像有点失心疯的样子,你也别太为难了他,大哥既然要放他走,那就好好地让他走得了。”
李全笑了笑:“三爷说的是,我没为难他,这正好言好语地劝他走呢。”
说着上前拽洗墨,“三爷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自己办砸了差事,就该自己认了,拉扯别人有什么用。”
洗墨还要挣扎,但他哪里抵得过李全的力气,硬是被堵着嘴扯开了,张兴文抬脚便走,好似摆脱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头也不回。
洗墨瞪着他的背影,目眦欲裂。
李全此时倒叹了口气,移开了捂住他嘴的手,低声道:“我劝你老实走吧,你和三爷能较什么劲呢?”
洗墨眼睛通红,转回眼神看他:“李叔,我没撒谎,真是三爷来逼问我的,我也只告诉了三爷一个人。”
李全点点头:“我信你,可我信你有什么用哪?你再不服,那也是老爷的兄弟,我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几近于耳语,“表姑娘这件事,实际下手的是二娘子不错,可背后有没有三爷的教唆,三爷在里面到底掺合了多深,你以为老爷心里没有疑惑?可又怎么样呢?老爷不能查哪,真查出点什么,老太太的两个儿女都不干净,你想她能不能发疯?清官难断家务事,老爷在外面再能耐,回到家里也只好就这么糊涂罢了。”
洗墨听得怔住了,好一会才咧了嘴,呜呜哭道:“那、那就这么冤了我——”
李全不耐烦了,啧了一声,拍下他脑袋:“你哪来的脸喊冤?要不是你嘴不严实,压根没这场事!行了行了,你老实走罢,别在这赖着了,老爷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赖也是白赖。”又吓唬他,“再不走,等会天黑宵禁了,当心巡城的大兵把你当贼拿了去,你可别指望有人去赎你!”
后一句多少起了效,洗墨磨蹭地爬了起来,李全把包袱塞到他怀里:“去吧,主仆一场,你不给老爷多找麻烦,就这么去了也算好聚好散,以后你遇着什么过不去的难事了,说不准还能来求求老爷,要再闹得不像话,将来可连见面都难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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