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个活人凭空消失,母亲怎么还能够装傻?母亲到底把香秀藏到哪里去了?把香秀怎么了?”
大太太忍耐道:“区区一个丫鬟,值你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这般颐指气使吗?她是你望月小筑的丫鬟,她走丢了,你跑到我芙蓉苑来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安念攘一肚子怨气:“母亲,要我说出真相吗?你要针对的不是香秀,是我!”
“我为何要针对你?”大太太翻白眼,这个二女儿是越来越无法和她沟通了,她的脑子像进了屎一般怎么说都说不通。
“因为村老命案是我让人捅到官府里去的,大姐姐被京尹传话是因为我,虽然母亲已经想到办法,让刘清替死,让大姐姐全身而归,母亲还是难平心头之气,母亲要给我教训。所以你抓走了香秀!你抓走的不是香秀,是我望月小筑的丫头,你是要给我下马威,你是在警告我!”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大太太气得涨红了脸。
“我不走,见不到香秀我不走,除非母亲将香秀交出来。否则我就赖在芙蓉苑里。死也不走!”安念攘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了无赖。
安念攘以掌扶额,简直要晕倒。
“是谁?是谁告诉你我抓走了刘香秀。你把那个人给我叫出来,让她同我对质!是不是花畹畹?是不是花畹畹?”大太太近乎癫狂。
安念攘坐在地上,鄙夷地看着大太太:“每次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借口吗?不要自己干一点坏事就认为是大嫂揭穿你不可告人的一面,好吗?你越这样。越只让我觉得恶心!你把香秀抓起来,是想对她做什么?她的爹已经替大姐姐担了杀人的罪名。也已经被京尹砍了头,母亲难道还要对香秀赶尽杀绝?大姐姐是母亲生的,是高贵的,别的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
被安念攘讨伐。大太太的火气蹭蹭蹭往头顶窜去:“安念攘,你给我闭嘴!”
大太太气冲冲从地上拎起安念攘,怒火中烧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同自己的母亲如此说话?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弄瞎了眼睛?我是你母亲。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亲生母亲,你有一点点良知都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你可以替一个丫头抱不平,为何就不能对自己的姐姐抱有同情心?你为了一个丫头,说这么多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话,就觉得自己是菩萨在世吗?安念攘,我告诉你,你不是善良,你是蠢!愚不可及!”
安念攘早就不在乎大太太对她的看法,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挣脱大太太的手,桀骜不驯道:“要是以前我听自己的母亲如此形容我,我会痛不欲生,我会难过至极,可是现在,我早就不会了,因为我早就看穿了你!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不爱我这个女儿,无论你说我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现在只要你把刘香秀交出来!刘香秀是我望月小筑的丫头,是我亲自带进国公府里来的,你休想动她一根寒毛!就算你是我母亲,如果刘香秀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原谅你!别忘了她爹已经做了大姐姐的替罪羊,人不可太过分,太没有良心,人在做天在看!”
大太太又高高扬起了手,安念攘不躲藏,只是把脖颈一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一直都畏畏缩缩贪生怕死的安念攘何曾这样过?
这个二女儿不是脱胎换骨了,就是中了邪了,大太太的手举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只是警告地看着安念攘,郑重道:“我最后说一遍,村老命案原就和你大姐姐无关,你大姐姐是清白的,是被你陷害的,刘清是杀人凶手,不是替死鬼,他死有余辜!你如果还认我这个母亲,从今往后你就给我管好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