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秀眼睛骨碌碌一转:“大太太说了,如果村老活着,还能被收买作证二小姐说的是谎话。他没有替大小姐脱衣接骨,可是如今村老已死。不能被收买,所以只能嫁祸给二小姐。大太太说了,到时就这么让二小姐背黑锅,二小姐撒谎陷害大小姐。欲收买村老作证,村老不肯,二小姐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人杀了村老,死无对证!”
安念攘只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抛下万丈悬崖一般。摔了个粉身碎骨,却不知道疼,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若不是脸上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不停地淌着泪,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刘香秀上前推她,假意着急道:“我就说嘛,让二小姐你别听别听,你偏要听,如今听了真话,二小姐哪里受得住?都怪奴婢,奴婢不该告诉二小姐真相的……”
安念攘哭着道:“你不告诉我真相,难道要坐等我被她们算计吗?”
刘香秀心里发笑,面上却凝重不平道:“奴婢在窗外听见大太太同大小姐说的话,真的想破门而入,找她们理论来着。都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偏心呀?不懂,不理解,就算大小姐是大太太的珍宝,大太太也不应该为了大小姐牺牲二小姐,作践二小姐,二小姐,你实在太可怜了。”
刘香秀说着也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安念攘更加泪流不止,心有戚戚焉。
“从前是我太傻了,把血缘亲情看得太重,原来她们待我竟不及我待她们的一分一毫……”
刘香秀沉吟道:“二小姐,你不能坐以待毙,等大小姐和大太太部署好了的时候,你就是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老太太肯定是站在大小姐一边,说不定还会为了大小姐将二小姐送官究办,好落个大义灭亲的贤惠名声呢!二小姐,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安念攘点头,目光发狠起来:“对,我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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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内,蓟允秀接到跟班的禀报:“接骨村老的案子东窗事发了。”
蓟允秀一惊。
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难道被三皇子看穿了?
跟班禀报说,有人向官府举报,接骨村老被人杀害,官府立即去了乡下调查,在接骨村老的家里发现了陈旧的血迹,官府掘地三尺,在接骨村老床下地里挖出了接骨村老的尸首,已经严重腐烂,但村民证实那的确是接骨村老的家,所以官府认定那具尸骨就是接骨村老的。
蓟允秀自然是静观其变,他才不会因为一条百姓贱命就让自己自乱阵脚呢。
只是这事不知是谁捅出去的,若是三皇子,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三皇子势必会揪住此事,将它当作皇储竞争上的一个把柄而钳制他。
“三皇子那边是什么动静?”蓟允秀问跟班。
跟班还未说什么,外头便有门子来报说:“三皇子登门拜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不善,只是没想到三皇子来得如此快。
蓟允秀已经调整了神色,没事人一般,让人将三皇子蓟允哲请了进来。
兄弟见面,却是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