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气得手指一直哆嗦,不停骂道:
“贱人!贱人!她怎么敢……”
可孟太后看着那简陋的三菜一汤,眼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恐惧。
现在还只是膳食变差,可之后呢?
周韫还做得出什么来?
会不会过几日,她就会身子不适,继而卧病在床?
后宫女子闲来无事,最会脑补,孟太后也不例外,而且她还知晓,那贱人一直都讨厌她。
越想,孟太后越觉得有可能,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她忽地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秋凉宫顿时乱成一片。
周韫知晓秋凉宫情况时,差些乐得笑出来。
待笑罢,周韫才捏帕掩着唇角的笑意,说:
“给我们太后娘娘请位太医过去,可叫她好好保住身子。”
“否则,这诺大的后宫,日后谁唱戏给我们看?”
说到最后一句时,周韫眉眼间浮过说不出的轻讽。
时秋可不接周韫的揶揄,拨弄了下宫殿中央香炉中的熏香,才和她说:“娘娘,先前刘妃派人过来,说是想来给娘娘请安。”
她口中的刘妃,是先前府中的刘良娣。
刘良娣的家世本不该被封为二品妃位,可她在后院中,算是伺候皇上时间最长的了,这般位份,虽略高了些,倒也算不得出格。
除此之外,像钱氏,周韫看得顺眼的,要么是郭氏这种往日有几分恩宠的,封了四品嫔位。
其余的,皆不过嫔位以下的位份。
听见时秋的话后,周韫眉梢间的笑意微顿,遂后渐渐淡了。
时秋一愣,有些不解:
“娘娘,怎么了?”
她原以为,娘娘进宫多日,无人说得话,刘妃想来给娘娘请安,娘娘得人解闷,该舒心才是。
楹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周韫脸颊侧的青丝稍乱,她垂着眸眼,扯了扯手帕,看似若无其事地说:“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二品刘妃,本宫连位份都不清楚,她作甚来给本宫请安?”
时秋堪堪噤声,不敢接话。
可安静,越发叫周韫烦躁。
她纠结数日了。
傅昀究竟在想些什么?倒底想给她什么位份?
丁点也不给她透露。
若真如她期盼的那样,礼部该有动静才是,偏生如今这风平浪静的情景,叫周韫如何也安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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