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婢女皆小心翼翼地哄着,捧上的糕点水果,皆被她挥落在地。
显然是不耐烦,闹起了性子。
傅昀快走了两步,拧眉看着一群不得用的奴才,心中有气:“你们主子尚有孕,就让她在风口哭个不停?”
一众婢女奴才忙跪地请罪。
这一举动,让傅昀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甚疼。
一群分不清轻重的东西!
他心中骂了句,却没骂出来,他知晓,周韫这人最是护短。
她的人,她可以斥,可以罚,但旁人多嘴一句,她心中皆要不高兴。
傅昀走到周韫身后,替她遮着风,稍弯下腰,抚了抚她额头,刚欲开口,就见女子可怜兮兮地拉住他衣袖,娇气地哭个不停:“傅昀,我好累……”
傅昀话音一哑。
总是这般,她一可怜兮兮喊他名字,他就没辙。
可如今,容不得他心疼。
傅昀偏头问时秋:“你们主子近日走了多久了?”
时秋瞅了眼长廊,小声地说:“十之八九……”
长廊长度尚可,傅昀听到这儿,拧了拧眉,心想今日也走得差不到了,刚欲点头带周韫回院子,就听时秋说完下半句:“……都还未走完。”
时秋也说得甚是不好意思。
如今主子有孕,总被情绪干扰,可她们却甚是清醒,这点长度,不过十步而已,如何也算不得多。
傅昀话堵在喉间,半晌,他弯腰,堪堪地说:
“很累?”
周韫哭声一顿,她想去捏腿,可挺着大肚子,甚为不方便,她说:“……疼。”
她初有孕时落水,后来又嗅了些阴寒的香,孕期素来多灾多难,太医建议她近段时间要常走动,防止生产时艰难。
一句艰难,吓坏了周韫和锦和苑的人。
连傅昀每日都刻意腾出时间来陪她,周韫也不是不想听话,可如今莫名地双腿总会抽筋,而且不知是不是有孕的原因,她总比往日更矫情些。
傅昀眉头倏然一锁,顾不及这尚在院子外,伸手按了按她的腿,没察觉到抽筋之状态,顿时知晓是怀中人闹情绪了。
他额角跳了跳,头一抽一抽地疼。
他好声好气哄着:“再走一几步,可好?”
周韫顿时生了恼,推开他,泪眼朦胧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好烦啊!我不想走了!不想走了!我好累的,你有没有心啊!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傅昀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心疼她?
若真不心疼她,他此时不去书房处理公务,作甚在这儿和她废话,还要被她呸弃?
好在傅昀早就习惯了她这脾气,憋闷堵在心中,却还有心思和她谈条件:“你再走几步,明日本王陪你回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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