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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公知晓他在问甚,当下郑重地摇头:

“侧妃神色不似作伪,只顾着为贵妃娘娘打抱不平,她应是真的不知晓安虎令何在。”

他话音罢,圣上沉敛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杨公公有几分理解圣上的心思,为了所谓的安虎令,圣上求娶铭王之女,和其举案齐眉,甚至将太子位拱手让于铭王之后。

可数十年而过,圣上也生了些许白发,却至今不见安虎令。

而太子被押大理寺后,东宫几乎被翻了个遍,也没找出安虎令。

杨公公有些犹豫,替周韫说了句话:

“奴才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说。”

杨公公稍顿:“即使当初安虎令被贵妃所得,可侧妃不过一个女眷,贵妃未必会将安虎令交予侧妃。”

一介女眷,即使拿了安虎令,又有何用?

他若是贵妃,宁愿将其给周府,甚至给贤王换取侧妃安宁,也未必会给侧妃。

倒不是说女眷无用。

而是女眷常居于后院,连门都不得出,拿了又有何用?

御案旁的香炉升着袅袅白烟,不住地打着圈,杨公公的话落后,大殿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圣上才意义不明地说了句:

“朕也曾这般想。”

所以,即使当初皇后最后见的人是阿悦,他也不曾怀疑过阿悦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圣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轻声喃着:“阿悦……”

他苦苦寻了半辈子的东西,许是早早就落了他身侧,可他分毫不知。

如今阿悦身故,那安虎令会在何处?

最后见阿悦的,处了他之外,只有周韫。

他不想怀疑,却不得不怀疑。

许久,他睁开眼,烟雾环绕间,杨公公听见他的声音:“查吧。”

杨公公也说不清那时的圣上是何心思。

平静的一句话。

是半辈子的心血。

即使周韫是贵妃临终前眷顾久久放不下的人,恐也不能叫圣上收手。

皇室多少代皇帝,想要收回安虎令,却不得为之。

杨公公领命,刚要推门而出,圣上坐直身子,御案上的白纸被从门外的风吹过,飘了半张几欲快落地,挡在白纸下的画露出来。

红梅飘零,周韫卧在美人脖颈处,美人脸上的笑温柔眷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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