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娣想用腹中胎儿作妖,谁知晓周侧妃丝毫不惧,偏生孟良娣又不敢真的摔下去,平白叫旁人皆看了笑话。
卢氏本是在孟安攸出声时,眼露了一丝惊喜,但经过周韫的一番话,她忙低了低头。
孟良娣有孕,周侧妃都拿她不客气,更何况是她?
卢氏此时才有些后悔,为何要多嘴那一句话?
半晌,周韫终于将视线从孟安攸身上收回来,徐徐落在卢氏身上,本就不虞的心思如今越发甚了些。
她撇了撇嘴,伸出手去,被扶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踢了踢卢氏的手。
哗然,卢氏手中的梅枝散了一地,红梅飘零,洒在地上,竟是添了分艳色。
但如今没人会管这些,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踢了一脚,卢氏的脸色突兀涨红。
她跪在地上,脸上讪讪然,多了些屈辱,身子轻颤。
周韫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飘飘地说:
“你折了本妃多少梅枝,便自罚自己多少耳光,这件事,本妃就算了。”
卢氏脸色倏地惨白。
地上散落的梅枝堪十数枝,算不得多,可大庭广众之下自扇耳光,本就羞辱大于惩罚。
孟安攸眸色也变了几番。
半晌,就在周韫生了不耐烦时,卢氏终于动了,她咬唇抬头:“妾身不服!梅林本就是府中物,凭甚妾身不能动?”
“妾身要见王妃娘娘!”
说罢,她手撑地就要直接起身,跪得久了,起身之际,竟有些踉跄。
周韫险些被她气笑了。
不服?
哪容得她不服?
周韫脸上的笑意倏地一收,话音皆是冷冰冰地:
“叫她跪下!”
砰。
卢氏刚起了半个身子,就被下人硬生生地摁了下去,闷响一声,叫旁人只听着都觉得甚疼。
这边动静不小。
很快就传进了正院中,庄宜穗轻拧了下眉:
“卢氏作甚招惹了她?”
待传话的人将话传清后,庄宜穗还未说话,鸠盼就冷笑一声:“后院皆归王妃管理,她哪里的权利体罚后院主子?”
庄宜穗被她一句话说得脸色也冷了下来。
氿雅看得直头疼,她堪堪说了一句:“主子,那梅林本就是爷为了侧妃种下的,说是她锦和苑的梅林也不为过,卢氏此番的确犯了忌讳。”
氿雅不提此事尚好,一提此事,庄宜穗就想起那日洛秋时和她说的话。
洛秋时说,为了种那处梅林,当时王爷将府中人手皆派了过去,连她的大婚之礼都忽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