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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半晌,周韫换了姿势侧躺着,耷拉着眸眼,低声细说:“她如今不过一介侍妾,一人独居鸣碎院,未免有些不妥。”

她没明确说谁,但傅昀知晓,他拨弄着赤红珠子,眼皮子都没掀起,低低“嗯”了声。

周韫踢了他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娇声:

“爷作甚嗯?尽是敷衍妾身!”

傅昀一噎,总归她羞恼时,他做什么皆是不对。

“那你说,要如何?”

周韫有些没想好,她堪堪抬眸,徐徐绕绕地扫过傅昀,抚唇有些好奇:“爷当真无一丝不舍?若这般,昨日为何不赐她一杯酒了事?”

话落,傅昀忽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甚深甚凉,叫周韫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周韫讪讪呐呐:“爷不想说,妾身不问了就是。”

鸣碎院一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事。

周韫想不好是叫徐氏搬出来,还是叫人搬进去,懒得耗时间去想,总归知晓爷非是不舍后,她总有法子叫徐氏不得好过。

入夜甚凉,周韫侧身躺在傅昀身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这是第一次,傅昀进她院子,却甚都不做,只安静地躺着。

周韫在黑暗中睁开眸子,她似猜到什么,又仿佛甚都没猜到,她攀了攀傅昀的肩膀,娇声在夜间透着些软:“爷,您是不是很……”

她顿了顿,剩余的话卡在喉间,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问出口,这世间哪有男子会不想要子嗣的?

身侧,傅昀见她话说一半忽然停止,低沉地:“嗯?”

周韫轻轻摇了摇头,脸颊蹭在他肩膀:“没甚。”

只是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周韫忽地伸手轻抚了抚小腹,她紧抿了抿唇,稍有迟疑。

姑姑曾和她说过,女子过早有孕并非甚好事。

她如今不过及笄,若依她所想,自不想过早有孕。

但如今事实摆在这儿,圣上无皇孙,爷无长子,此时有孕,好处数不胜数,皆看她可否愿搏。

遂一顿,周韫又觉自己多虑了。

非是她愿,就可立即有孕的。

想至此,她脸色有些羞红,敛了敛眸子,思绪纷扰间,所有想法只剩下一抹顺其自然罢。

倏地,周韫察觉身侧的人动了动,他揽住她,另一只手搭在她小腹上,恰好拢住她的手,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半晌,周韫终于反应过来,堪称尴尬羞恼,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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