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掌着后院事宜,按理说,这些新人入府和住处都该经过她眼的。
小德子也不是傻的,听了这话后,顿时知晓侧妃和这位新入府的方侍妾不对付,他和方偌没甚交情,自也不愿得罪侧妃。
只不过,这新人住哪处院子是侧妃进府前就决定好的事。
小德子觑了眼侧妃,也不敢将这话明说,当下打了打嘴:
“瞧奴才这记性,是奴才忘了去锦和苑禀明,还请侧妃责罚。”
然后有些为难地问:“只是……这方侍妾已经进来了,现在调院子是否会来不及?”
“有甚来不及的?”
周韫打断他,直接吩咐:“叫她搬去秋苑。”
小德子惊了下,才忙忙低声应下。
这秋苑倒是比淬格院近些,也大些,但是里面已然住了两位侍妾,方侍妾这一进去,恐是会拥挤些了。
那两位侍妾陡然腾出半块地方,心中定会不满,但侧妃身份高,她们放肆不到侧妃面前,方侍妾只怕会落得些不好。
小德子只粗略地想了下,就将此事抛开,总归不关他的事。
方偌屈膝蹲在那里,听着周韫三言两语就将她的住处唤了去,甚至没人想起问她的想法。
这番行为,羞辱的意味比打击更大。
方偌眸子中早就积满了泪,小声泣了两声,拿着帕子轻轻拭着。
小德子错愕地回头,心中泛起嘀咕,这方侍妾瞧着聪明,处事怎这般糊涂,就算心中有委屈,你同侧妃哭有甚用?
周韫也瞧过去,半晌,问她:
“方侍妾对本妃的决定不满意?”
方偌怯生生地摇头:“妾身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
周韫嗤了声,那日轻易放过方偌,不过因为时间太少,如今她又落在自己手中,周韫怎会放过她。
她说:“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气。”
一句话,叫方偌哭也不敢哭了,泪意憋在喉间。
周韫敛眸,轻哼着啐了句:
“平白毁了本妃的好心情,日后新人再入府,就莫要带到这后花园了。”
说了这番话后,周韫没再瞧旁人,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回了院子。
小德子回头觑了眼方侍妾,见她依旧泪眼朦朦的,就知她是不知侧妃那句话是何意了。
这新人进府不得入后花园,就代表要绕小道,就更显默默无闻了。
若是得知这番遭遇是因方侍妾而起,可不就将后来的新人都得罪了个遍?
小德子琢磨清了,打定主意日后离这位方侍妾远些,若她能得爷几分欢心尚好,若不能,她这辈子恐就只能盼着侧妃失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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