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谁做姨娘有什么要紧。”
赵国公夫人叫应嬷嬷收了檀木珠子,自己拈一柱香去敬了佛祖,等那香气渐浓,自己却走了。她转身,是一个十分孤寂的背影。带着十分的寂寥,但在寂寥深处,应嬷嬷仍然感觉到了夫人的不安。
赵惜缘比她姐姐赵惜柔来的要早,毕竟是亲娘。
先是喊了几句我姨娘冤枉,赵国公夫人不愿意担一个不慈的名声,于是让应嬷嬷引了她进来。赵惜缘在这种时候颇是知道些眉高眼低,一应只是怯怯的,语气绝不强硬,也不敢作出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给人看。但话里话外都有大姐姐赵惜柔仗势欺人的意思。
赵惜柔是赵国公夫人唯一的骨肉,她自然是不许人诋毁自己骨肉的。于是听赵惜缘唱念做打的了一番后,忽然开口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姐姐冤了你姨娘,那你可知你姐姐是为什么事冤枉了她?”
赵惜缘顿时哑口无言。
她哑了声不敢说话,赵国公夫人却蓦地一叹,揉一揉额角,用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对张嬷嬷说:
“咱们过去瞧瞧。”
赵国公夫人到时,张姨娘仍一应地强辩解,老夫人的院子静的半分声音也没有。如今她身边只剩一个娘家的晚辈侍奉在侧,赵国公夫人先去瞧了老夫人一眼,见她依旧是一幅混沌样子,又多嘱咐了孙瑶两句,就转身了走了。
高门大院里有时候也藏不住事,贵人找张姨娘的麻烦,这事已经在院子里传遍了,红玉像是有些急,于是问赵如意:
“小姐不去瞧瞧吗?”
瞧什么?这是与她无干的恩怨,她于是只是笑着摇摇头,棋谱行了一半尚不得解,却似是而非说了一句:
“这不是困局。”
红玉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也不敢深劝。只觉得这院子里一日赛一日的不太平,叹一口气,却陡然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张姨娘的事最终连赵国公都未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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