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听你一句准话。怀礼,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前儿你与我提起的金子爵府的亲事,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的想,还是觉得如意更加合适。”
赵国公一听母亲为此事翻来覆去的想,心里已经觉得有些内疚了。
便说:
“这事还八字没有一撇,母亲断不需因此操劳。”
此时有婢女端来汤药,赵国公亲自接过去侍奉。
“现下仍是先帝孝期,谁家敢没眼力见的这时候议亲。何况现在家中有更大的事,还是等婕妤省亲回来再说的好。”
老夫人老了,到了这个年纪,尤其惜命。于是慢慢喝过药,方对儿子说:
“这门亲事,做不做得我说了不算。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你媳妇都这么看重三丫头?”
母亲的心病,赵国公深知。
他眉宇间有一丝愧色一闪而过,他不是那种凡事都要听一听媳妇意见的人,但他媳妇识人的本事也的确比他高明。这一点,赵国公深知。
何况,他媳妇是嫡母,他总要给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体面。又何况,有些事,到底不该让母亲知晓的。
赵国公罕见的强硬起来。
“母亲是不满意这一门亲事吗?”
老夫人一噎,只粗声粗气道:
“我是不满意三丫头。这丫头看着就不安分,你们若想要她进宫,除非我死。”
母亲如此,赵国公实难说些什么,少不得做百般劝解。只是老夫人突然这一神来之笔,登时叫张姨娘觉得安稳不少。
赵惜如回夫家之前正赶上这一窝疯的乱象,她遣了个人给赵国公夫人道:
“张姨娘曾去老夫人处哭诉。”
赵惜如,内宅高手,赵国公夫人信她也不信,信她是因为她的智商,不信则是因为她的心思。但信不信的,事已至此,赵国公夫人少不得深思。又想到金子爵府对自家有意的事,赵国公夫人越发心烦意乱。
倒是应嬷嬷端来一碗热热的奶/子茶,因娘家曾有外族长辈,赵国公夫人自小养在她身边,平时也爱喝这一口。拿唇轻抿一抿,忽然想到幼时。就这么电光火石的霎那,赵国公夫人竟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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