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鹃横了她一眼,低低斥了一声:“你就是这等,遇事从来不多个心的。”言罢,便不肯多说了。
顾王氏同那霜儿在屋中说了许多话,知道这孩子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只恨不得捧在心头。白日便一整日带着她,什么差事也不许她做,又告诉满堂的人,霜儿往后便改了名字叫婷姐儿。
到了晚间时候,她更要带着这丫头一道睡下。倒是婷姐儿自己吓着了,实在不肯。
顾王氏见勉强不得,竟吩咐把暖阁挪出来,与她睡。
松鹤堂里从上到下,无不诧异莫名,却也无人敢说什么。
刘二娘子回去同姜红菱言说已将霜儿送到了松鹤堂,姜红菱听了,又同她低声商议了一番明日的事,一应的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了,将明日与那李姨娘对峙的事情仔仔细细安排了个滴水不漏,方才打发了她去。
这日,姜红菱什么事也不曾处置,只在房中静坐,细细思忖明日的事情。
到了夜间,她摘了头,对灯默思。如素过来,挑了挑灯芯,轻轻说道:“奶奶快睡罢,明儿可是有要紧的事呢,没个好精神头,是不成的。”
姜红菱浅浅一笑,明艳的脸上,泛出一抹奇异的光彩。
从明个儿起,这侯府与往日,是再也不同了。
府中众人各怀心思,那李姨娘虽察觉事情有些不好,却蒙在鼓中,一无所知。
是日,一日无事。
隔日清晨,李姨娘才下地梳头,忽听得外头一阵杂沓脚步并裙子拖地声响,就见乌泱泱进来一群的人。
她定睛看去,打头的便是刘二娘子,余下也是姜红菱新近提拔起来的管事们。
眼见来者不善,这李姨娘顿时气炸了肺复,当即厉声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随意说进就进的?!大早起的,连个通报都没有,就这样闯进来,家中的规矩,都被你们吃了不成?!”
刘二娘子皮笑肉不笑道:“请姨娘的安,奉大奶奶之名,请姨娘到松鹤堂上去,老太太、老爷太太都等着姨娘去回话呢。”
李姨娘闻言,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强行镇定,说道:“一大清早的,衣裳没穿,饭也没吃,倒去说什么话?什么要紧的事,就紧赶着这会儿去说了?府里昨夜遭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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