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正堂后头抱厦中的那个汤泉池子,宜萱不禁心生向往,便道:“那我也先去泡个温泉,出了一身的汗,正腻腻的不舒服呢!”
子文听了,顿时脸色露出慌张之色,那满池子跟血一样颜色的东西,他也没法跟萱儿解释,便忙拉着宜萱的手道:“先叫底下丫头去采摘些鲜花吧!萱儿不是最爱泡鲜花浴吗?”
宜萱顿时眼睛发亮,“是了!现在可栀子花开的月份,这花香得很呢!我记得后花园里就有十几株呢!”
子文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唤人去摘栀子花,预备着泡澡用。
“咦?什么味道?”宜萱鼻子嗅了嗅,只觉得有一股清香扑鼻,甚是不俗!而那清香的源头,便是来自子文身上。
子文支吾道:“就是……栀子花。”
“是吗?”宜萱脸上泛起几分狐疑,栀子花虽然馥郁,却不见得气味这般清雅,不像是这个世间的任何一种花香,有几分几分栀子花的沁人,有几分莲香的怡人,还有几分茉莉的醉人。
此时已经快傍晚了,晚霞如血,透过半开的支摘窗,便可见天际的绚烂。
子文轻声问:“事情解决了?”
宜萱笑得眉眼弯弯,“李家已经抬旗了,汗阿玛过两日就会正式下旨,册封额娘为皇后!”说着,宜萱又蹙了蹙眉,“我就是担心弘历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子文伸手,轻轻抚摸着宜萱墨云堆积的发髻,“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在吗?”
宜萱盈盈一笑,“这急着赶来,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呢!”
“嗯?”子文认真地望着她,“喜事?”
宜萱笑容朦胧地点头,“子文,星移有喜了!!”——汗阿玛说的时儿两个侍妾有喜了,竟然其中一个就是星移!!唉,估计在汗阿玛眼里,侧福晋跟侍妾也没太大区别吧?毕竟纳喇氏已经不是国公府,只不过是子孙凋零的侯府,显然是要逊色乌拉那拉家的。
子文微笑淡淡,并不曾表现出太大的喜悦,嘴上道:“这的确是意外之喜了。”
宜萱挑眉问道:“你怎么对星移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子文理了理浴袍的宽大的衣袖,徐徐道:“他又不是我亲妹妹,我不过是遵守承诺,替纳喇星徽照顾他妹妹罢了!只要别叫她为人所害也就是了,她是否有喜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子文对星移……似乎一直都是如此而已。宜萱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星移有时儿这些年明里暗里护着,想来也不至于出了大差错。她那弟妹董鄂氏虽然精于手段,但也轻易不会做触碰时儿底线的事情,而子嗣——就是时儿最大的底线。
“子文,那你猜一猜,另一个有孕的是谁?”宜萱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望着他。
子文微微一顿,“该不会是……郑老太太那个青出于蓝的侄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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