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侧的玉簪却忍不住道:“还不是那位七贝子福晋,公主好心揽住她没叫她摔倒,她却恩将仇报,转头便把公主的手背挠得鲜血淋漓!”
贤贵妃听见“鲜血淋漓”四字,顿时心疼得失了神色,连忙执起女儿的手,见那隐隐透出血渍的绢帕,不由恼恨地道:“那个没规矩的贱丫头!!真是该死!”
“额娘莫要动怒,儿子回头会收拾她的!”弘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方才在九洲清晏,我就瞅见姐姐的手不大对劲,没想到竟然是被纳喇星月抓伤了!”说着,弘时也鼻孔冒烟儿,冷哼道:“不过一个小小贝子福晋,便敢如此张狂。当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好了好了……”宜萱摆手道,“弘景已经说要把她禁足到生产之日。”——她裹手的绢帕上仍有血渍,那可不关纳喇星月的事儿,是被某个毛手毛脚的家伙给勒出来的!!想想宜萱就觉得憋闷得很!当真是流年不利啊!
弘时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道:“太便宜那个贱丫头了!姐姐,你以为弘历知晓我的举动真的是承恩公富昌告诉他的吗?!”
宜萱一愣:“难道是纳喇星月?!”——想到之前纳喇星月嚣张的态度,宜萱不由渐渐板了脸孔。宜萱急忙又问:“她查到你和廉亲王来往。倒也罢了,可她又是怎么知道你收受了那么多贿赂的?”
弘时扬眉一笑,“怎么知道的?自然是我让她知道!!”
宜萱见他笑得得意。又见额娘面色淡然,不由心急如猫爪子挠,连忙抓着他的袖子气道:“少装腔作势!还不快给我一五一十说来!”
弘时狡黠地一笑:“我早察觉纳喇星月在监视我的行踪,所以索性来个请君入瓮!她不就是借助是小移长姐的身份。三番五次探听虚实吗?我索性就叫她探个真真的!!”
宜萱霍然想到,之前星移还没特特请去参加纳喇星月的生辰礼。当初便觉得奇怪,分明姊妹不睦,怎么突然又来往了?!必然是弘时授意,所以星移才与纳喇星月接近。顺势让她探得消息。
“不过她倒是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把消息透露给住在行宫里的皇子阿哥!”宜萱讽刺地道。
弘时笑道:“姐姐忘了,她可是荣太妃的孙媳妇!荣太妃每月都会定期进宫陪伴皇贵太妃看戏。纳喇星月便是跟着荣太妃进宫的!”
宜萱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虽然贝子爵位不高。但纳喇星月也好歹是皇家福晋,想进宫总还是有法子的!而弘历,早年曾养于皇贵太妃佟佳氏宫中,所以直到如今也时常去给皇贵太妃请安。如此一来,纳喇星月和弘历碰上,倒也不奇怪。
在纳喇星月眼里,弘历可是未来的乾隆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绝好的巴结机会!
宜萱忙问:“这事儿,汗阿玛知道吗?”
弘时摇头,旋即又挑动长眉道:“事情虽然没有闹开,但以汗阿玛的性子,必然会从中彻查,如此一来——”弘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