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听郑榛叮嘱过?墓中有一些地方还设有机关,不能随意往来,墙壁中还有机关牵引的?水银河流,如果不小心触动机关,石门会立即封闭,水银倒灌,把整座古墓封死,在里面的?人将会窒息或者中毒而死。
尽管当时郑榛说这句话时很是轻描淡写,可是阿苓和嘉木毫不怀疑郑家先辈的?手?段,一点都不敢去一些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
不过?虽然到了山中,可他们二人毕竟也不过?十岁,在外面应该还是读书上学的?年?纪,没理由?到了山上功课就被落下了,于是除了每日早晨要去古墓一趟,他们上还要网课。
没错,就是上网课,因为现在科技的?发达,阿苓和嘉木每天都被安排满满的?,这些网课视频和一些课件资料都是之前阿榛在山下已?经准备好的?,而且除了学好文化课,他们还要上体育课,而郑家的?体育课显然不同于外面的?跑步踢球,阿苓和嘉木的?体育课是练剑或者攀爬,山中有天然的?锻炼场所,不过?几个月,两位少?年?皮肤都黑了一些,看起来也更为结实?了,再也没有刚来到这里的?大少?爷模样。
在秦岭山上第一场雪落下来时,郑榛带着两人从后院回来,正谈到郑文剑法很好,两位少?年?还一脸不相信,先生身姿那?般单薄,看着就是一柔弱女子,他们表达了怀疑后一回头就看见?郑文站在古柏树下,穿着单薄,看着远处的?一片白?色云浪,自从下了冬雪,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远处的?山也巅覆了一层白?雪,神情淡漠。
此处风也格外的?大,郑文的?长发都吹的?凌乱,夹杂着覆在晚上的?白?纱,让不远处的?三人觉得下一刻面前的?人就要被风吹走?一样。
他们都看出了郑文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郑文神色一向很淡,自从阿苓他们上山以来,郑文也只和阿苓说过?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在古柏树下斫琴,神情认真,也只有在这时,阿苓他们才觉得先生是活着的?。
可今日郑文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站在迎风口?处这一奇怪的?行为,才让他们三人察觉到了郑文情绪的?波动。
郑榛踟蹰了一会儿,让阿苓他们先回屋子,自己上前了几步,走?到郑文身旁说道,“先生,这天冷,回屋加件衣物吧。”
郑文没动,她看着远处的?云雾,整个人的?眉眼上已?经落了一层冰霜,像一个冰人一样,不似活人。
阿苓和嘉木也有些担心,他们并没有听从郑榛的?话回到屋子,而是站在原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郑文摆在三人担忧的?目光下,转身对着郑榛说了一句话,呢喃了一句,“阿榛,我有些不安。”与其是说给郑榛听,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没有必要从让人那?里奢求安慰。
这时候的?郑文难得显现出一些脆弱,郑榛能肯定这种脆弱是瞬间的?,可她还是不由?得心一颤,她的?手?抖了一下,面容有些发白?。
这是郑榛在郑文身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看见?郑文的?面上出现这副神情,茫然的?有些不安,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几千年?以来一直顶着郑家一片天空的?人,还是一个人,不是郑家口?中的?神。
郑文说:“我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