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出身低微,父亲虽也是官员,可到?底家境不如那些?豪强们,一?些?秘史也无从得?知,清陵山丘郑家人对于她来说终是一?个传说。可是刘夫人却觉得?,清陵山丘出来二十三君也不过如此了。
郑文垂眼,看了一?下面色期待的惠小郎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答应了刘夫人的请求。
“身为先生,教导一?下学生理所当然。”她说,“只是,小郎君将来身份不凡,六艺虽也重要,可对于小郎君来说,史和农一?定要学好,从史中可以原始察终,见盛知衰,从农学中可以安定邦民,不过要想小郎君学好史,夫人恐怕还得?从当世的史学大家中请一?位先生。”
而这一?定很麻烦。先不讲史学大家都有一?定的顽气和固执,要让他们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出来教人,恐怕不容易,再者如今一?朝崩塌,那些?史学家族可能大多?都流离在了乱世,要想找一?位史家出身的先生就不容易,而把老家伙请出来更?是不易。
刘夫人听出了郑文的意思,她眉眼虽平淡,可却带着一?股坚韧,郑文很喜欢的坚韧,这种女人立足天地,何?其不易,走上高台更?是难上加难。
刘夫人笑着道:“先生不必担忧,我夫君如今为汉王,整个汉中和巴蜀皆在掌握中,手下也有不少名?士,以大王如今的名?气,要为他的嫡子找一?名?先生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就算难,她也一?定会一?步步踏过去,她的惠儿一?定要接受最好的教导,拜最好的先生为师。
郑文这才说:“既然这样,小郎君从明日开始便来我的院子里就学吧,文虽不才,但于数法和礼上有一?番见解,至于剑术,夫人还是为小郎君另寻他师比较好。”
刘夫人不解,还想再询问。
郑文却笑了笑,不一?样的笑容,刘夫人第一?次看见面前女人脸上的神情?如这般,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听见郑文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小郎君不必跟我学剑,我的剑杀伐之气太重,不适合他,小郎君真正要学的是守成,如何?守好这一?片疆土,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商人漂泊在外?也不会担忧家中妻女,让戍守边疆的将士饱腹开颜,再无仗可打,征伐不是小郎君的王道,小郎君的王道应是太平盛世。”
守成二字可不能乱用,只有打下的疆土才能说守成,后来一?句让戍守边疆的将士饱腹开颜这句话更?是非同一?般,这不是一?个诸侯太子该担心的事,也不是一?个诸侯王的职责范畴,天下能担忧边疆的人只有这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他坐在高台上,万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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