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端着陶碗走出了屋子?,看了眼天空,一望无?际,似乎比后世的更为广阔,更加干净,却也更加压抑。
她站在院中许久,转过身就?看见拿着一个细长竹竿子?的鸲家女儿,她一直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在驱赶鸟雀,屋檐下晒了不少肉干,人一走开说不定?就?有鸟或者其他的一些?耗子?跑了过来,叼走一两块也不稀奇。
这段时?间,鸲家女儿和他们一起上山下山,还有一起拖过野猪的情?谊在,几人总算相熟了一些?,平常还说说几句话。
就?比如现?在,对?方歪着头?,手里的竹竿在地上敲击几下,露出雪地下面深色的泥土,她看着郑文好奇地询问,“郑家小?郎君,你在看些?什么?”
她老是看见这位小?郎君盯着天空看,可她看过去又是一片白茫茫的,这天空中有甚好看的。
郑文笑道:“天空一望无?际,有时?湛蓝,有时?白的看不见边际,白云朵朵,可有时?又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吓人的很,比人性还善变,可不好看?”
鸲家女儿听见这番话,笑了笑,略显黝黑的皮肤上一双眼睛格外透亮,她说,“郑小?郎君,你是个怪人。”
郑文不在意地笑了笑。
鸲家女儿却接着说:“你说话我听不懂,可我阿翁说过,天下坏人多,好人也多,可唯独怪人少,因为少,所以?备受天地珍爱,可也因此受了更多的磨难,阿翁说,怪人怪在不同于?世人,我看郑小?郎君你就?是一个怪人。”
她说这句话还笑了笑,脸上颇有些?得意,看起来也有些?古灵精怪地味道。看样子?在鸲家女儿心中,她的阿翁是她见过最博学?的人了。
郑文笑了笑。
也许对?于?这个世间人来说,她就?是个怪人吧。
这里的冬季时?常并不长,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最是寒冷,大雪也不过下了几日,中间下下停停,与往年?的雪能?把屋顶都压塌来说,今年?的雪并不大,甚至还算的上和蔼可亲,意味着明?年?是个丰收年?,这温度也能?把地里的一些?虫子?给冻死了,毕竟连山上的野猪都抗不过去。
阿苓和霍仲渐渐地能?出门行走,等到伤好了大半之时?,温度也逐渐上升,一日早晨起来,郑文看见了外面的太阳,地上的落雪已经融化了大半,能?看见地里面的泥土。
这几天郑文让七娘子?开始简单地先收拾一下,她觉得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再过几天可以?准备出发了。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村子?里封闭着,已经有好久没有接受到外界的消息,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