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的竹简,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一旁的阿苓抬眼看着她:“女公子昨晚又没睡好?”
郑文唔了声。
阿苓放下手中的细长棍,一只手抹平了沙土上?的字迹,有?些担忧:“女公子,那要不?要去?请疾医来看一下,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今天早上?她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天还是蒙蒙亮的程度,天空上?还有?肉眼可见?的星星,院子里的粗使奴仆们都还没醒,甚至空气?中还带着丝春日惯有?的寒意,结果她刚一推开房门就发现郑文披着一件衣服在院子里慢走,神色平淡,明显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已经是郑文这样的第四天了。
雎都有?些担忧起来,怕女公子又是邪气?入体,自从上?次一病后雎极怕郑文生病,平日里看护极严,有?时候她训练时雎也要去?看她好几回。
郑文拒绝了阿苓的提议,没到不?得已的时刻她不?想与这个时代的医生再有?任何接触,而且她也怕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被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支持阿苓的说法,只轻声说了一句自己没事。她其实倒是觉得还好,就是每当她夜晚要熟睡时都无法彻底入眠,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悬在她的头顶,似乎只要睡着就会又是一场噩梦。
那种滋味不?好受,她不?想再感觉到第二?次。于是怎么也无法熟睡下去?,人体本?来就有?应激反应,极端的神经紧绷之下她的身体出现应激反应,自动保护本?能?启动,于是导致她神经紧绷的噩梦就成了□□,让她无法进入深层睡眠,一点小的动静都会惊醒她,她明白这主要是她自己的关系,疾医来了也没办法,来了估计顶多开点安神药给点安神香。
但极致的危机感盘桓在心头,让郑文不?得不?做一些事情来缓解心头的不?安。
她的母亲屈夫人带过来的嫁妆不?少都是金饰,这个年代的锻炼手艺已经极高?,金子可以被打造成薄如蝉翼的金箔,还有?郑勷也送过来不?少的金饰,不?过大多都是各式的金笄与镂空的环状配饰,郑文这些天让雎整理出来后交给府院的铁匠把大半部分?融成了金箔,然后就让雎和表了还有?阿苓把这些金箔缝进了她平常常穿的几件衣裙的夹层之中,还有?一些都打造成金钏和小金珠子,便于携带。
除此之外,她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花在了练武场,家中的家塾她都告假数次,因为这段时间郑勷在内宫值班,也管不?到她,在以前可能?家中的卫夫人还会找她的茬,现在的话家中是蔡夫人管家,基本?上?她让雎到那边说一声她身体不?好这几天在内室修养对方?就不?会管她了,应该是原主积威于久,导致她好几天没去?学堂家属中的那位陶先生也没有?去?找蔡夫人说这件事,倒省了她一顿功夫。
“吁”一声,郑文拉住了缰绳,右腿向前一扫半坐在马背上?,在一旁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然后直接利落地跳了下来,现在还没有?马镫这个东西?,因此驾驭马匹也格外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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