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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只感觉到一床粗糙的手摩梭了自己后颈一下,似有冷风灌进来,她慢慢点着的头一抖,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雎,我还要饮水。”她看着仆妇急忙离去的身影喊道。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郑文裹紧了身上的杯子,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身上还有残留地寒意,梦中那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带给她的恐惧仍然残留在心中。

这是她来这里第三次做这个梦了。一连三天连续做着同样的梦,总让人心里不安,更别提她本身身份的特殊性。

郑文是上个月来到这里的,俗称的穿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是因为犯了什么错事——好像是得罪了家中的继母,然后就被家里的人打发到了乡下的庄子里,结果小女孩心高气傲,整日哭闹,前些天想要溜出庄子跑回家,结果还没跑出去就被庄子里的妇人看到给带了回来,夜里便发起了高烧,小女孩身体娇贵自小娇养,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一下子就病的起不了身了,缠绵床榻一周,各种汤药灌下去也没治好最后一命呜呼。

当时郑文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雎,这位妇人泪眼婆娑,手里还端着一眼苦哈哈的黑色汤水,一边说着自责的话一边祈祷女公子早日清醒,顺便还要把碗中的黑漆漆的汤水灌进郑文的口中,吓得她赶紧睁开了眼睛,不敢再装睡探听消息,好一番推脱还是没躲过被灌药的下场。

雎很快回来手里端着陶碗,还冒着热气,她递给郑文后在一旁坐下,手中的衣物架在火盆子上烤好了才放在床榻上。

“女公子,今日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些?”看着乖巧坐在床上饮浆,面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的郑文,雎露出温和的笑容。

郑文赶紧点头,顺便说道:“我已经好了许多,雎,我不用再喝药了吧。”这是实话,自从她醒来,这具身体就好像打了抗生素一样快速健康起来,她现在觉得她壮地像头牛,可是雎不太相信,坚持认为自家女公子是位矫矫弱弱的小可怜,说不定风一吹就倒了。

雎目光温柔:“女公子,这药还是再喝两天吧,疾医说了女公子的病来的太猛,病了太久恐伤了根本,还是要用药温养几天。”

郑文:“……”

她看着雎的目光中的坚定,嘴唇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那雎,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女孩中的渴望和期盼让雎的心软了一下:“再过一月便是三朝节,家主会让人过来接女公子回去的。”

三朝节便是春节,因为这一天是一年之始,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所以又称三朝。

郑文不太相信,这具身体病了这么久,府上都没派人过来看望一下,她估摸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应该不得宠,母亲去世,继母当家,后妈和前妻子女的关系从古至今都是尴尬的,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被遗忘在这座庄子。

起床后的郑文还是没躲过雎,又被灌了一碗不知道什么煎熬出来的黑汤水,导致她早上好不容易捱下去的汤饼都差点吐了出来。

来到这里后,郑文便一直呆在屋子里,确切地说是躺在床上,还没出去过。喝完药的郑文抓紧了机会,跟雎撒娇后,得其允许在院子周围转悠一下,生怕她生病又从屋子里找了一间厚实的裘衣裹在她的身上,远远地看去就像一个球。

后来要出去的时候雎又不放心,想要院子里的几个奴仆陪同,郑文不愿意,那几个奴仆一直在她身边照料,她什么事情都不敢打探,雎不得已最后找了庄子里的一户人家中的女儿照看她。

对方叫苓,看着比她小几岁,穿着粗布制成的裋褐(shu he),面有饥色,身上的短衣缝缝补补露出里面的木棉絮,脸庞冻得微微发紫,只一双眼睛还算明亮,对上郑文好奇打量的目光忍不住微微垂头,耳朵尖都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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