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警惕地打量杨二狗,面前的年轻人模样俊气,皮肉细嫩,开的车也是价值不菲,一副富家子弟的做派。
“他怎么样了?”杨二狗熟门熟路地掏出烟,给陈锐点上。
“人没多大事,肯定能出来。但问题是······”陈锐说:“得有一点门路,不然以后出来了不好混。”
“哪样的门路?”
吞云吐雾间,陈锐开口道:“有权有势,能压得住的那种。”
杨二狗有意无意朝区派所大门口看,拨开打火机的盖子,“办法倒不是没有。”
果然。
陈锐从今早接到刘山要保释的电话开始就觉得事有蹊跷,他们父子俩虽然分开了十来年,但毕竟是亲父子,自己的儿子多大的心性,他还是能估得准的。虽然早早辍学,在社会上混,骨子里还是比较乖,知道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不过,既然有人有心设局,他大可以先一探虚实。
陈锐把烟蒂丢在树根下,鞋尖踏了两脚,“带我去。”
杨二狗讳莫如深地笑道,“行嘞,上车。”
车沿着津城北郊的环城高速一路疾驶,只过了一刻钟便停在一家酒店楼下。
陈锐站在大厅的罗马柱后面,眯起眼睛看杨二狗和前台眉来眼去,他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对环境格外敏锐,即便今天的事是别人为他设的局,他也已经看准了脱身的路线。
“叔,人在8908。”
杨二狗被陈锐阴鸷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手心里沁出了一层薄汗。
“叔?您还去吗?”
陈锐接过杨二狗手里的门牌卡,“去。”
“行,那我就不去了。”
杨二狗挠头,给了陈锐一个僵硬的笑容,扭头往酒店大门的方向走。
“站住。”
杨二狗后背一麻,陈锐这人身上戾气太重,尤其是陈锐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站在原地听见陈锐沉重的脚步声正在向他靠过来,从前电影里的恐怖桥段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在街角,在闹市,在幽静处,在风雨交加的雷雨之夜,有人在身后偷偷地举起了凶器······
他吓得赶紧往前走了一步,“啊?”
陈锐如刀般阴冷的眼神盯着他:“电梯在哪?”
杨二狗无声呼出一口气,伸手指了对面的一个通道口:“在那,进电梯刷卡就能到。”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