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在她脸上摩挲, 眼睛灼灼看着怔楞的人,认真道:“阮阮, 我没死, 真的回来了。”
哇~
哇~
哇~
她大声哭出来, 泪如急雨, 快把心脏吞没。
手抚上他的脸,手摸上他温热的脸,眉,眼, 鼻,唇。
唇颤栗着呢喃,“真的是你,谨哥哥?”
莫谨白色的唇弯起来,眼睛温润着暖光,“是我,我回来了。”
“有没有受伤?”
阮夏急切的掀开他的大衣查检查。
顾祁包的飞机是最大型号的那种,厨房,浴室都有。
莫谨洗漱过,换了干净的衣服,伤口又用绷带缠紧了,只胸口处有浅浅的折痕,隔着衬衫看的并不清楚。
若是平时的阮夏大概能察觉出细微的痕迹。
只是此时,莫谨的有惊无险动荡了她的心情剧烈起伏,一时也没察觉。
她见无异样,舒一口气,像以往一样,扑进他胸膛。
伤疤的皮肉还翻在外面,这一碰,伤口震动,莫谨忍不住轻微撕拉一声。
阮夏瞳孔一阵,直接撕裂了衬衫,白色的纽扣崩掉,胸前一凛,莫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乳白的胸膛,洁净的纱布斜挂在肩颈缠了三层,肩胛骨下三寸处,离心脏两公分的地方,一片嫣红洇染白色纱布,如点点红梅散在纯白的雪。
瞳孔猛的一缩,尖尖食指轻轻抚上白色纱布。
深怕再摁到伤口,她手指不敢使一点力气,只轻缓的抚摸。
卷翘的睫毛晕染着疼惜,爱怜。
细碎水光盛满眼中,聚成晶莹的泪滚烫的流下来。
她唇颤斗着哽咽,“哥哥,疼不疼?”
“疼坏了吧?”
“一定好疼。”
谁说人的疼痛不相通?
莫谨看见漫天的心疼将阮夏淹没,吞噬。
看见她心脏紧紧缩在一起震颤。
看见她柔弱的目光里,有一种恨不得代替自己挨这一枪的期盼。
他喉头哽咽,艰涩道:“疼。”
他手掌贴上她的心脏,亦满脸疼惜道:“可是我一想到你比我更疼,我就没那么疼了。”
“我的身在伤,有药可医。”
“你的伤在心,在魂魄,无药可医。”
阮夏满是泪珠的脸仰起看向莫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