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渴求, 诚挚都有。
阮夏坐在黑色的转椅,后背,脑袋贴着椅背, 薄薄的眼皮垂下来,扫过来的眼神凝住。
四目相对凝视。
人对时间的感官实在是奇怪。
有时候一秒钟像一身一样冗长。
有时候几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
阮夏阖眼, 移开视线。
她从椅背上坐直,伸手打开桌子一头的留声机。
轻微的电流声滋滋响起。
舒缓悦耳的音乐娓娓道来。
是《Tie A Yollow Ribbon Round The Ole》(老橡树上的黄丝带。)
我的刑期已满,正要赶回家。
晚霞从床边射进来, 落在阮夏的侧脸,莹白的皮肤渡上一层柔和的奶黄光晕,细细的绒毛游离。
梦幻, 朦胧。
她眼睛微微眯着,眉眼间的温柔能溢出水, 清淡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陷入一种美好的回忆。
我必须知道有哪些东西还属于我。
“我和哥哥的这场婚姻是我逼来的。”
“那天婚礼,莫涵要当场抛弃我, 和许娇双宿双飞。”
“我不想输给莫涵, 许娇, 我只想找一个家世, 样貌,能力,都比莫涵更强的人,所以, ”她唇角漾起一丝弧度,清浅的嗤笑声从鼻腔里哼出来,“我选中了哥哥。”
“我起初就是看上他的权势的!”
“我婚礼当场向哥哥表白,我知道,他是顾大局的人,就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他也会配合我完成婚礼。”
“我装作无辜的无声撩他,接吻环节,我用舌头舔他唇,给他整领带,用手指抚他喉头。”
“我故意用碗烫手指,惹他心疼。”
“用协议婚姻以退为进,让他丧失主动权,提出来我们第一个孩子寄到我阮家名下跟我姓。”
若你收到了我的信。
“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后来才知道,哥哥那样聪明的人,若是不愿意,我又怎么能算计的到?”
告诉你我将重获自由。
“第二天,哥哥把他的财产都署上我的名字,”她转头,猩红着眼睛看向宋踌,“你知道吗?是所有!所有的股份,财房子,基金,别人正常结婚都不会分这些,他义无反顾的给我了!”
“把整个莫家都给我。”
漫长的三年过去了,你还要我吗?
宋踌道:“我也可以都给你。”
如果我看见老橡树上没有黄丝带。
阮夏转回头,两手交叉做成十指相扣的姿势,“没有人会像哥哥那样爱我。”
只有吾爱有药匙。
交握的手指伸到唇边,她闭眼,像轻吻一个美好的梦。
我需要的仅是黄丝带,即可将我释放。
阮夏起身,往外走,夹杂着悠扬的旋律,还有一句,明明是轻声细语,却冷如冰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