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忍心伤害我,又想找到苏蔓,所以,你既想毁了系统,又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系统上,一直自相矛盾。”
顾祁艰难点了下头,“你一切的苦难的源头都是我,你恨我吧?反正也找不到蔓蔓,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嘲讽的笑,“我真是个废物!”
他转头看向阮夏,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种想要解脱的疲累,“你杀了我报仇吧,我没有怨言。”
四目对视。
阮夏移开视线,站起身,“回去洗洗睡睡吧,湿衣服穿身上久了容易生病。”
她转身离开。
顾祁喊,“你不恨我吗?你对莫涵都下的去手,我这个始作俑者你不想杀吗?”
阮夏下巴抬起来看了看深邃的夜空。
她也想知道。
心里就是恨不起来。
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头微微侧了一下,顾祁依稀看见她半边侧脸,“可能,也许经历这些并不全是坏事吧。”
按莫谨的猜测,以后,她至少生生世世都摆脱爱上莫涵的命运了。
纤细的身影朝前挪动,微风带起她栗色的发丝如海藻漂浮。
顾祁怔怔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
翌日清晨,莫家江边别墅客厅。
阮夏看着站在面前的秦管家唏嘘不已。
白粟去世不过二十天,原本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中年男子,如今,头发半百,眼尾突生出许多细纹,原本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去。
他一直是白粟的心腹,小时候和白粟同村长大,后来又一起走出那个贫穷的小村落。
那个年代,大学生何其珍贵。
自白粟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他也从莫氏转到莫家别墅,管理厨师保姆,衣食住行这些琐事,一当就是三十年。
白粟丧事结束的第二天,他就跑来和自己辞行。
只是阮夏一直找不到信任兼有能力的人。
秦管家朝阮夏微微鞠躬,“太太,我走了。”
阮夏叹息一声,“其实你不一定非要走,后面的宅子也没什么人住,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在莫家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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