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妻子病倒,还是因为梦见了她前世惨死,或是两者都有?
云娆说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好似开了闸,百般收不住。
岑煊与岑太傅双双一惊。
岑太傅看到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这样哭,更是心疼得要命,犹如刀绞。
他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拿着帕子帮她抹眼泪:“怎么哭了?知知别哭,好孩子,别哭了。”
岑煊不会安慰人,如今云娆都这么大了,他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把妹妹抱进怀里哄。
就在他烦躁无比时,眼角余光忽地瞥见躺在榻上,昏迷多日的母亲眼角亦有泪珠不停滑落。
岑煊怔了怔,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俊脸难得浮现一丝慌张,匆匆掉下一句“我去叫人请太医”,转身大步离去。
岑太傅意识到什么,立刻扑到榻边,慌乱地握住岑母的手,微|颤的嗓音里全是欣喜:“婉娘,婉娘你醒了吗?”
云娆眼里还带着泪水,看了眼榻上的岑母,见到她与自己相似的五官,心中五味杂陈。
她默默擦干眼泪,跟着来到榻边。
只见岑母不停的流着泪,眼皮微动,眼睫轻|颤。
云娆见她似乎挣扎着想副来,却始终睁不开眼的模样,心跳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她心底怨着生母,却也渴望她能醒来,渴望她能像对岑时卿那样地宠爱她,那样地对她好,甚至更甚。
毕竟他们是她渴望了两辈子的亲人,虽然与她想象中有些差距,却也远比当初她以为的狠心抛弃她还要好上许多。
难道岑母也跟岑太傅一样,都梦见了她的前世?所以干脆放任自己沉浸在噩魇之中,不敢醒来面对一切?
云娆看着满头白发的岑太傅,又看着躺在床上泪流不止,却仍是昏迷不醒的岑母,想到离开相府前,温斯年说的那些过往,心里有个地方蓦地酸疼起来。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道模糊记忆。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被一名容貌昳丽的妇人抱在怀中,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像是在哄小女娃睡觉,又像是在跟她玩。
“娘,明天就是上、上元节了,您答应过知知,要带知知赏、赏、赏……”
小女娃突然结巴起来,像是忘记要怎么说,秀气的小眉头纠结成一团,粉嫩嫩的小脸尽是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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