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珺的腹肌太过结实,陆君平打完之后嘶了一声,疼得龇牙裂嘴:“我认识的容子玉,从来就不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有自尊。你的那个小丫头喜欢的你,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你。”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该怎么做,她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笑。该怎么做,她看他的眼里才不会充满防备。该怎么做,才能再引起她的注意。
该怎么做,她才愿意原谅他?
他真的不知道,要是她开口让他走,要是温斯年宁可违抗圣旨也不要让他待在她身边,他还能怎么接近她。
继续偷偷摸摸的躲在阴暗角落窥视她吗?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公主,身边站着别的男人,取代他的位置,贴身守护着她?
光是稍微想象别的男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云娆,他对她绝对的独占欲与执念,便犹如野火一般,从心底深处疯狂蔓延开来。
他绝不允许陌生男人贴身守着她,他肯定会想办法杀了那个人。
容珺指尖微动,看着云娆的黑眸微微涣散。
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幼时最无助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
相府就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虽未与其他府邸挨着,却免不了人来人往,他的耳边却一下子安静下来,什么也听不到。
“珺儿,你现在还小,娘说的这些话你或许还不懂。但你要记住,即便你出生富贵,聪颖过人,长大之后也难免会遇到许多挫折与痛苦,但无论是面对恐惧、痛苦或是失败,我们都不能逃避眼前的困难遭遇。”
“逃避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只有勇敢的面对它,才能不再痛苦,万事迎刃而解。”
他好像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地温柔。
她分明这么教导自己,当年她却还是选择了自缢。
他还记得,当年他进到娘房里时,她悬在白绫上的情景。
当时她还怀着妹妹,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有点显出来了。
因为实在太痛苦,他已经有点忘了当初看到时,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记得,他想把娘抱下来。
可没有办法。
他实在太小了,怎么做都没有用。
他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一边哭,一边吼着,嘴巴都被他咬破了,嘴里全是血腥味。
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进来帮他。
没有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只觉得好难受,好痛苦。
直到最后晕死过去,也没有人进来。
现在的感觉,跟那时好像啊,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在云娆离开后的每个夜里,他脑中曾掠过无数次疯狂的念头,想不管不顾带她走,想象前世一样发狂毁灭一切。
让那些试图阻碍他们的人通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