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透着极力压抑的恐惧。
钟钰放下药箱,脸色难看:“你先将人放好躺平,去旁边待着,不要妨碍我。”
容珺照办,只是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钟钰很快就诊断完毕,写好一副药帖,要云笙回明晖堂抓药。
“她怎么了?”他的嗓音干涩得发疼,许久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话。
钟钰冷笑,没忍住,又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她怎么了?病了,被你关出病来了,你究竟把阿娆当什么?人还是宠物?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容珺抬眸看她。
钟钰瞬间吓得后退几步,防备的看着他。
容珺脸上虽然带着平时的温和笑容,眼神却非常不对劲,眼尾微微泛红,瞳仁漆黑一片,不透半点光,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徒有森然杀意。
“乞巧节那日,你与岑煊为何要跟着我的马车回来?”
钟钰诧然。
容珺笑:“不就是还想着要带走我的娆儿吗?”
那日在百味楼,是有岑煊给自己撑腰,钟钰才有底气对容珺放肆,现在她孤身一人,听见容珺的话,只觉得自己要完。
但看到一旁昏迷不醒的云娆,钟钰还是勉强壮着胆子佯装发怒:“你仅凭臆测就将阿娆关起来?你自己看看阿娆。”
她指了指又被容珺抱在怀里的小姑娘:“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容珺低眸看着云娆,声音极轻,似在喃喃自语,答非所问:“她是我的。”
是我的,我的。
钟钰从没见过容珺这模样。
男人嘴唇勾着温柔浅笑,微微涣散的目光中透着浓烈到近乎病态的侵占欲,浑身都散发着黑暗压抑的气息,给人一种偏执而又恐怖的阴郁感。
一时间,冷意爬满钟钰背脊,瞬间毛骨悚然。
太恐怖了,她怎么从以前就没发现容珺是个疯子呢?
钟钰害怕的咽了口涶沫,小心翼翼地问:“之前阿娆曾跟我说过,你说你要和她成亲,这是真的吗?你是真心想娶阿娆,真心喜欢她?”
容珺笑了下:“是,我心悦她,想娶她为妻。”
钟钰表情一言难尽。
他抬眸,笑睨了钟钰一眼:“你不相信。”
容珺情绪明显不对,钟钰向来聪明,不会选择在这时乱说话刺激他。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你若真心喜欢阿娆,为了阿娆好,等她醒来之后别再这样关着她。”
容珺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