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珂转身冲出房间,跑到大堂,问道:“他们去哪了?”
柜台后的店家出来说道:“八小姐,柳老大醒了之后,说这里地方偏僻,实在不适合养伤,走了有两个时辰了。”
娴珂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店家说道:“不敢问。”
娴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山鸡,“说好打只山鸡给他熬汤的。”这话没头没尾,也不知她是和谁说的。
与此同时,冒雨赶路的若舒也到达了忠源和忠漓在北郡开的第一家会馆,忠源自然不在,忠漓倒是老老实实候在那里,恭敬地将若舒迎了进去。
若舒喝着茶,环顾着书房里的陈设,家俱倒是简洁,除了必用的,没添其他华而不实的。一扇屏风后面依稀看得出来,是一间极其简单的卧房。
屏风倒是十分雅致,薄纱质地,上面画了水墨,似信笔而为,有残荷、水鸟,角落里却又伸出了一枝寒梅或是春桃。
忠漓见母亲一直盯着屏风,解释道:“母亲,这是我画的,如何?”
若舒问道:“是梅还是桃?”
忠漓笑着说道:“是府里的荷塘,自然是梅。”
若舒说道:“离家之后才想起了家的好?”
忠漓说道:“应该吧,画的时候,不由自主就画成了这样。”
若舒又发现他书桌上居然养了菖蒲,另一个碟子里还养了碗莲。看得出来养护得极为用心,郁郁葱葱,翠绿翠绿的。看了半晌,不由得轻笑出声。
忠漓自然清楚她为何而笑,“母亲,这些都是随着我走的,养久了,有感情,就抛不下了。”
若舒却接道:“如此最好,待你娶了妻,日子久了,自然就放不下了。”
忠漓挑了挑眉,却不敢反驳母亲,只得保持沉默。
若舒问道:“你在北郡便长住在这里么?”
忠漓见母亲不再提那事,似松了口气,回道:“每个会馆都留了房间,走哪住哪。”
若舒又问道:“你六兄呢?”
忠漓说道:“他多数待在庄子上,要不然也是在买庄子的路上。”
若舒问道:“有人来寻事么?”
忠漓说道:“暂时还没,每个会馆名字都不一样,布局和菜式也不一样。”
若舒问道:“我是说忠源那。”
忠漓说道:“六兄倒是已经干了一架,不过倒不是因为引起了怀疑,而是卖主耍赖。看到荒地在六兄手里变成了良田,就起了反悔之心。”
若舒说道:“当初最大的担忧便是如此。等他再拿几块地,可能麻烦还不止于此。”
忠漓说道:“六兄似下定了决心要在北郡安身,每个庄子都像会馆一样,做好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