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转身就看到他額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面色也有些潮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若舒问道。
秦道川轻笑了一声,“自我受伤以来,这是夫人第一次出言关怀为夫,真让人开心哪!”
若舒只当他是嘲笑自己,“不舒服就躺下吧,我说与不说,你的病都不会因此有半分改变,若说些好话就能药到病除,那还要大夫做什么?”
说完,见他仍是十分难受的样子,又见他不肯松手,只得朝外面高声说道:“将军不舒服,去请大夫来。”
一边将他往后推,想让他躺在床上,一边抱怨道:“折腾这些做什么,待会人都来了,看了多不好。”
秦道川纹丝未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夫人这样很好看,与当初那个稚嫩的孩童相比,更像个新娘子。”
若舒十分无语,回了一句,“你不是总笑我长得不高,嫌我与你不般配么?”
秦道川摇头道:“上手之后,才发现我就喜欢这样的。”
若舒见他神情痛苦却言语轻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秦道川却接着说道:“夫人生气的模样也很好看。”
“从小到大,可没人称赞过我的容貌,你就不必欲盖弥彰了,更何况如今我已是不惑之年,不鸡皮鹤发,就算不易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夫人的美,经得起琢磨。”秦道川的话实在让人不受用,哪有人喜欢旁人这样称赞自己的,若舒理所当然的没给他好脸色。
说话间,许莺娘走了进来,被屋内的陈设吓了一跳,后面跟着的秦北倒是坦然,上前两步问道:“将军可是又咳嗽了,多半是今日泡浴的时辰不够。”
若舒见有人进来,秦道川却仍不松手,就低声说了句:“你放开。”
秦道川摇摇头,说道:“我有感觉,一旦我松手,你便会消失不见。”声音不大不小,屋里的人都听得见。
若舒有些气恼,用了些力气,推了他一把,秦道川不愿松手,更不愿倒下,努力挣扎之下,又是一阵咳嗽。许莺娘还没有走近,就惊呼出声,秦道川咳嗽不止时,嘴里喷出了血沫,若舒也惊到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随着他嘴角流出的血越来越多,若舒只觉得那抹红色特别刺眼,心里一阵难受,冷汗濡湿了后背,腿有些发软,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扶住床边的柱子,闭上眼不敢再看。
许莺娘看着他俩这奇怪的姿势,不知该如何诊脉,秦北走上前,将秦道川空出的右手托在自己手上,示意她赶紧诊脉。
秦道川终于支撑不住,倒卧在床上,手依旧未松,若舒睁开眼,往一旁退了退,好空出些位置给秦北和许莺娘,却因此惹恼了秦道川,只觉得手被他握得生疼,不由得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