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没接话,已经放手的买卖,再插嘴就不宜了。
一旁的忠湛听在耳里,却毫不为意,七弟身体不行,从不了军,看来日后只能从商了。
慧容则插话道:“这酒确实好喝,天冷之时,临睡前饮上一杯,既暖身又助眠,七弟这想法极好。”
这边其乐融融,天际岭那边却出了变故,宁王送了封信进去,信中写道:父皇,孩儿只想拿回自己应得的,更想为母亲求个公道,明日便是新年,新年新气象,孩儿等父皇的答复。
另:听闻皇弟在西郡鞭打侍妾时,被其所伤,已不能人事,东方大陆怎能落到后继无人之辈头上。
皇后看了之后,高声叫骂了几声,晕厥了过去。
皇上呆坐在那里,望着一屋子的朝臣,问道:“诸位爱聊,以为如何?”
这些人被困在这里将近半年,早已归心似箭,原本还倒向太子的心,如今也犹豫了。只是都不愿当出头鸟,故而沉默以对。有自认为灵泛的,回道:“此言真假,尚不可知,我等一切都听皇上的。”皇上听了这等屁话,只在心底骂了个痛快。
杜若远依旧尽职地守在外面,今日是年节,但他从来一个人过,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同。但困在这里的人却早已人心浮动。
宁王送来的信中说了什么,他没看,也没去听,无非是为了皇位,七皇子皇位如何得来,他亲历其中,如今被儿子依葫芦画瓢,也算是有样学样,一脉相承。
只是这宁王心思比皇上当初更甚,摸不清头绪,不明所以。
这块地是天际岭最好的风景所在,头顶那轮明月,若是京城恐不得见。东家已然归了府,秦道川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恐怕还得想着法地为她脱罪。
宁王如今身不正,求了黄金便不会再下手,毕竟与国公府算是姻亲,陈梓皓为了爱妻也会护着丈母娘。
东家此时一定满心的寻仇之念,秦道川应该也知道,必定还会用那招,将她困在府里。
杜若远抬头望月,那日东家千里迢迢来莱州,庆贺他过继若娴的三子,承继莱州杜府,是为宗子。
也是这样的明月,自己与东家静坐在月下,东家的衣衫也不知为何物所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似起了雾般,显得那么不真实,那句话在自己嘴里游走了半晚,却始终没有吐出。如果自己说出了口,东家会不会留下来,若是留下来,自己定会毫不犹豫地辞官,如今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
那样好的机会,千载难逢,自己居然生生错过了,杜若远,你这个懦夫,活该一事无成。
杜若远摇了摇头,被困了半年,自己也快魔怔了,思胡乱想的时候越来越多。半山腰宁王的军队和身后大殿里的人,才是自己最需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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