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说道:“那是兰芷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说得轻松平常,仿佛兰芷仍在一般。
待秦西出去,秦道川放下碗,说道:“兰芷之事,我来办,你莫再插手。”
若舒因为刚吃了几个饺子,哪里还吃得下,听到他如此说,嗯了一声。
“不要敷衍我,我是当真的。”秦道川说道。
“那你下手之前要记得告诉我。”若舒提了要求。
“自然。”秦道川重新端起碗,却发现自己也已经吃饱了,只得放下饭碗,将那碗药膳喝了下去。
与此同时,正院的慧容又一次显露出了她的大度,亲自送了份饺子去书房。却开口说道:“今日实在难堪,我思来想去,自己并未露过半分,世子也好好想想,莫再生出口舌,大家难堪。”说完准备离开。
“我知道上次所提之事伤了你的心,但那事已经过去,以后再无可能。”忠湛解释道。
慧容却听出了他话中的伤感,回道:“世子多虑了,莫说纳妾,就是世子再娶,慧容也无话说。”
“那你为何还一直远着我。”忠湛问道。
“远不远,都在于世子。”说完离去。
书房内,吃完饭,转悠着消食的若舒,说道:“慧容的性格我喜欢,可惜我学不会,你别看她好说话,其实她内里冷静着呢。”
秦道川问道:“他俩之间必定还有事,你也必定知道,趁早交代,莫惹我生气。”
若舒停住,看着他,打了一阵眉眼官司,觉得此事还是不说为妙。“我只知道自忠湛归家,便一直留宿在书房,若说有异常,便是慧容带来的侍女匆匆嫁人。我是个大度的婆婆,手眼不会往儿子媳妇院里伸。”
秦道川看着她,试图说服自己相信,最后说道:“你最好没事瞒我。”
若舒叹了口气,“你事事不信我,这日子如何过。”
“那就是你该反省的事了。”秦道川闭目说道。
若舒看他终于打住了,接着围着屋子打转,心里想着,慧容应该不会主动打探,多半是忠湛自己说出来的,没想到这个儿子竟是个情种,却不知这样最伤人。若是秦道川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自己拦是没法拦的,只能翻脸。
心中对慧容有的怜悯,想着快过年,就要铺子里送了些衣衫首饰来,说是府里死气沉沉的,这个年干脆过热闹些,大家也穿得喜庆些。
忠澜的年礼最早到,随后是娴雅和忠淇的,阿筠的是特意差人送来的,说是正随陈梓皓在任上,宁王百废待兴,他事多,过年回不了京了。
忠澜的信中混着娴珂的,说忠源一直吵着要去西郡寻太子,她与三兄只得将他困在院子里,每日轮流守着他,免得他为难守卫。
这问题一时无解,形势所逼,他不能现身。但三个儿女在一块,又有忠澜在,若舒并不担心。
至于阿筠,陈梓皓是陈家的宗子,宁王起事,他怕是中流砥柱,亏得当初说得头头是道。
突然心中一跳,自己被宁王盯上,会与他有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