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依旧翻着书,眼都没抬,说道:“为夫已经听命行事,夫人打算过河拆桥不成。”
若舒又踢了一脚,秦道川无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如今是什么样子不晓得吗?还是如此莽撞。”说完起身,绕过小几,坐到了若舒的身旁,以手为枕,靠在她背后的软垫上。
见若舒终于消停了,望着她大大的肚子,说道:“就这几天了,还真是难熬啊。”
若舒哼了一声,说道:“别想着平安降生你就脱罪了,这个孩子日后的一应琐事都要归你管。”
秦道川笑道:“为人父者,自当甘之如饴。”
若舒第二次见他说这话,转头望了他一眼,终于觉得还是不妥,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若舒说道:“科举大比也在这几天,待题目出来,你也去写上一写,方显你当初的真本事。”
秦道川轻轻为若舒按摩着发胀的背,说道:“当初外祖也曾让我写过几篇前朝科举的文章,说是虽显稚嫩但立意鲜明,假以时日,若开科考,金榜提名也非不能也。”
若舒却回道:“各儿各痛,谁不认为自己家的人最出色。”
秦道川苦笑着摇头道:“在夫人眼中,为夫竟是如此的不成才么。”
若舒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你总提以前,显得你读过书,我未进过学么?”
秦道川陪笑道:“夫人哪里还用进学?若再多学些,世上哪还有旁人的生意。”
若舒刚准备推他,却被他拥在怀中,说道:“小心些,为着些小事生气不值得。”
科举大比当日,若舒临盆,生了一个女儿,秦道川取为名娴珂。
也正是这日,杜若远奉旨成婚,迎娶了青云的遗孀顾氏,皇上本想让他直接住进青云的府邸,却被他明言拒绝,皇上愣了一会,不再强求。
成婚当晚,顾氏望着与自己相对而坐,饮过合卺酒的杜若远,娇羞过后,眼珠一转,说道:“夫君,夜已深沉,何必枯坐,让妾服侍您歇下吧。”
杜若远却突然站起身,退后两步,说道:“嫂夫人,皇上命下官照顾你们母子,下官却不敢轻辱杜大人的遗孀,从今往后,下官会负起照顾你们母子的责任,天色不早,请嫂夫人早些歇息吧。”说完,又行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顾氏呆坐当场,直到人去楼空,才渐渐明白过来,这场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杜若远要迎娶自己之后,她又意外又惊喜,她不否认自从那次在元宵灯会上见过他之后,他的出色就留在了自己的心里,只是那时自己只是想为妹妹寻门好亲事。哪知青云突然故去,彷徨无依之际,天降横喜,得了个更加出色的夫君,让她怎不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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