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阵,或者说,只有周敏单独说了半天而燕绥安静听着,到周敏磨着燕绥让他给反应后,从刚开始的十句回一个‘恩’证明他真的有在听到后面周敏说三句,他会突然主动问一句,‘然后呢’。
这样的情景,让周敏很开心,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闭着眼的燕绥,“阿绥,忘了问,昨日你整晚未归,大理寺的卷宗事件如何了?”
燕绥这才睁开眼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最后视线落在床顶平静的说道,“唐宛如让人烧了卷宗楼,本想螳螂捕蝉,却没想到我早有打算,做了黄雀。”
“那周媛那边不得气死!不过,阿绥,逼急了贤王,她可不会善罢甘休。”周敏轻笑,对于燕绥的话一点都不怀疑,就像他说太阳从西边升起,她也会认定燕绥说的是对的一般。
周敏对他的相信让燕绥眼底的温柔越来越深,抬起趴在自己身上女人的下颚,“陛下爱看戏吗?”
周敏微微一挑眉,联合燕绥最近手上的事情,了然,然后笑道,“戏自是爱看的,不知演什么?”
“自是一出好戏。”燕绥搂在周敏腰间的双手不由往上提了提,让她离自己更近,近到燕绥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额头。
微凉的唇轻轻在自己额头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的感觉,让周敏双手攀上燕绥的脖颈,将自己整个人塞进他怀里,上半身趴在他身上,汲取他怀里的温度和此时他的温柔。
周敏将脸埋在燕绥胸膛里,嗤嗤的笑了出来,之后又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有些困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阿绥,明天陪我去大佛寺吧。”
大佛寺?!望月台!
周敏一提到大佛寺时,燕绥脑子里立马浮出昨夜听林桥所说的望月台以及孔明灯····
眼中划过柔和,放在周敏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陛下想看月亮?”
“····月亮嘛?”周敏微微一愣,笑了,“圆月放灯祈愿吗?原来阿绥也知道沧澜国的这个故事呀!”
“故事?不是习俗吗?”燕绥有些意外周敏又一次微微低下的情绪。
周敏笑了笑,“不过,我到是没想到阿绥居然也会知道这个圆月放灯的故事。”
“听林桥无意间提起过。”燕绥不自然的说道。
“那阿绥,你知道第一个在望月台放飞祈愿灯的人是谁吗?”周敏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燕绥有些跟不上节奏,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和回答。
“不知,难不成陛下知道?”
周敏点了点头,双手撑在燕绥胸膛之上,直视他的双眼,“是我。”
燕绥有些意外,看着面前的人,手指划过她的眉眼,“那陛下第一次祈愿的愿望实现了吗?”
周敏只是看着燕绥,然后突然抱紧他,将头埋进他胸膛,闷声闷气的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放灯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燕绥听着怀里闷声闷气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柔软。
“不能。”周敏的声音有些轻,轻到让人觉得说话的人似乎在压抑什么,可是当燕绥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呼吸沉稳,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本想放开她,起身,但是周敏抱着他的双手有些用力,似乎担心自己半夜跑掉般,不由想笑。
燕绥微微一叹,最后抱着周敏,侧身相对,两个人以相互拥抱的姿势躺在床上,燕绥将周敏锁在自己怀里,下巴自然而然的放在她头顶,轻轻的蹭了蹭后也睡了过去。
当林桥和徐涵带着整理好的卷宗来到行宫时,燕绥和周敏早早就安寝了,燕绥因为唐宛如一夜没睡,可周敏也等了燕绥一整夜。
虽然周敏没有说,可是燕绥却都知道,毕竟,她身边有自己的暗线,她等了他整晚的事情,他一到行宫,就已经有人来跟他禀报。
她什么都不提,耍赖让自己吃东西,不让自己离开,陪她很早就躺在床上,是因为周敏知道,如果让自己离开,他可能又会让自己处理更多是事情忘记休息。
他不傻,周敏的用心他怎么会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他的心才会总是因为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动摇,柔软。
说她傻,一点都不为过,可就是这样的傻瓜,让他一再打破自己原本的计划。
相对于周敏和燕绥今晚的安睡,贤王府的书房里,周媛一把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到地上,脸上再也绷不住曾经的温和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