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的周敏,嘴角的笑容有些凄凉,“就连当初委托者一心以为沈瑾柔处处为了自己和沧澜国设想,隐瞒秘闻的想法是为了自己,可现在想来,沈瑾柔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手里多拿一张可以控制委托者的王牌罢了。”
周敏冷笑一声,艰难起身,忍受下身的不适,缓步走到裕汤边,用一旁小盆里剩余的一些干净的水给自己简单的擦洗了一下。
她还是不喜欢下体黏糊糊的感觉,将自己收拾好之后,看了看燕绥,周敏认命的将干净的帕子沾湿,走向床榻,一边收拾燕绥一边继续和484交流,“或许也是因为委托者和沈瑾柔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秘密,这些年来,委托者对沈瑾柔极为信任,前世也是因为这份信任,所以沈瑾柔联合燕绥篡位的时候,委托者才没有发现异样。虽然对燕绥的愧疚让委托者刻意放纵燕绥独揽大权的举动,但是想要在皇城中将所有大臣一起聚集起来方便之后燕绥的人将他们全数控制除了女皇就只有左相有临时召集群臣的权利。”
“所以,委托者在第一次见到燕绥的时候,就知道燕绥是自己的堂兄吗?”484咋舌,为委托者前世的悲催。
“不!委托者不知道·····可当知道美人晏绥就是北燕燕绥的时候,委托者早已相思入骨,挣扎过,痛苦过,彷徨无措过,最后···在知道燕绥的目的之后,反而自暴自弃般义无反顾心甘情愿的跳进为她‘埋骨’的陷进,那时候,委托者大抵是在想,如果拉不出他,就陪着他一起沉沦地狱吧。一个人的苦海,总是凄凉悲惨····他的童年,被委托者的父君和母皇毁了,他现在想要毁了委托者的一切,也无可厚非。委托者到底还是心疼燕绥幼年遭受的一切,也不耻周家对北燕一族恩将仇报,泯灭人性的行为。这大抵还是和委托者的性情有关系。她,从小喜欢的就是自由和美。心思玲珑却干净如初”。
“这些,前世的燕绥知道吗?”484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委托者对自己死亡的记忆或许是因为太痛苦还是怎样,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沈瑾柔秘密来地牢时口传的那句将她千刀万剐剁成肉泥时委托者心脏的心痛和悲凉,之后等委托者以灵魂姿态跟着燕绥的时候,他和周媛之间的情势暗涌,如火如荼····说爱恨纠缠吧,又觉得燕绥每次看周媛的眼神很是古怪,带着一丝不舍又在下一刻燃起冰冷的杀意,可说是想要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吧,却在最后只是将周媛囚禁于后宫之中,不闻不问却又好生伺候,美衣华服,珍馐佳肴一样不少的养着。”
周敏一边疑惑,一边将燕绥收拾妥当后,浑身已经酸软无力,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一旁的金盆之中后,懒懒的爬到燕绥身边,将他的手搁在自己身下,大方自然的以他的手臂为枕头,枕着他的胳膊,依偎进他怀中,抱着他,“最后燕绥一死,周媛捡了便宜,但这一次,我可不会让周媛捡便宜。我的江山,我虽心甘情愿拱手相送,但能拿的人,坐拥江山的人,只能是燕绥,是北燕皇朝。这是委托者没有直说的憋屈。”
周敏困极,打了一个哈欠,喃喃道,“秦公公和宛琪对委托者太过死忠,又是死脑筋的人,这样的人,怕是很难被燕绥收为己用,不能用,燕绥就会下杀手!心思恶毒,两面三刀的人死就死了吧,可是这两个人·····我要好好想想···谋划谋划····”
说道最后,周敏挨着燕绥睡了过去,因为共情造成的情绪崩溃让周敏这一次真的睡死过去。
一夜好眠,当燕绥警惕的睁开双眼时,眼神中冷意划过,手臂上传来的重量让他眉头一皱,长时间的血液流通不顺,手臂早已麻木,低头看着被自己紧紧揽在怀里,睡得极为安稳的人,神情还有些微楞,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有种无法言说的烦躁。
燕绥抽出发麻的手臂,正要起身,却被腰间的手揽住,周敏下意识的抱紧了燕绥的腰,嘟囔,“阿绥,别动····今天又没有早朝,我们再睡会,然后今天我陪你去难民营看看吧。现在我好累····”
“陛下当真要将每日的早朝改成三天一次?!”看着闭着眼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女人,问道。
“嗯。天天上朝····好无聊。都睡不醒····”周敏小声抱怨,带着没睡醒的慵懒软糯声音让燕绥不由得放轻了自己的声音,然后顺着周敏的力度,又一次躺了下来。
感觉到燕绥再次躺下,周敏闭着眼,顺着他的身子,爬到他胸膛上,在他脸颊侧印上一个么么哒,亲完嘴角就甜甜的勾起,满足的笑了,“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