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郎现在满脑子都是捉兔子:“那我去了,我捉只世上最漂亮的兔子送给你。”
萧鹿心道你怎么知道世上最漂亮的兔子在魏博,不过高嬷嬷昨日说了,不能总挑别人的错处,于是她点点头:“谢谢段大哥。”
不远处的凉亭里,随随懒懒地靠在桓煊肩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杏树下的两个小小身影,发愁道:“这孩子怎么总是一个人玩,也不爱动,成天不是打谱就是看书……”
她顿了顿,乜了眼桓煊:“是不是随你?”
桓煊毫不犹豫地撇清干系:“你别冤枉我,你忘了那时候我和你玩得多好。”
随随道:“也是。”虽然给雀儿挖地宫也算不上多正常。
她一边说一边将腿搁到男人膝上:“今早练得太过了,腿有点酸。”
桓煊自然地替她揉捏起来,力度不轻不重正合适。
“别担心了,”他一边捏一边道,“我们小鹿早慧,和别的孩子玩不到一起也正常。”
随随叹了口气:“那天我问她最好的朋友是谁,她说是高嬷嬷……”
桓煊忍不住扬起嘴角:“毕竟是嬷嬷一手带大她的。”
随随道:“她和我们都没多少话说,只有和高嬷嬷在一起时有说不完的话。”
她顿了顿道:“过年我们回一趟长安怎么样?”
桓煊的手一顿:“怎么忽然想起去长安?”
随随道;“阿姊前阵子寄书过来提起这事,趁着这两年边关无事,回去看看也好。”
突厥称臣,吐蕃内乱,奚和契丹不成气候,河朔军打完突厥之后又在渤海平了一次叛乱,至今四五年边关无事,等哪个部落再成气候,至少也要再过几年。
随随望着女儿,目光柔和:“小鹿还没见过她阿耶的家乡呢,何况高嬷嬷年纪大了,她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想回故土的,高迈和关六他们正好也回去和亲故聚一聚。”
她说着来了兴致,坐直身子:“我们七月末出发,一路走一路玩,到长安过年,上元之后再启程回河朔怎么样?”
桓煊道:“我们一起离开小半年不要紧么?”
随随道:“有北……”
瞥见男人脸色,她连忙改口:“有段司马和叶将军坐镇用不着担心。”
桓煊脸色稍霁,一开口却还是酸溜溜的:“好在有段司马替大将军分忧。”
随随扑哧笑出声来:“段司马都三个孩子了,你还为小时候那点事过不去呢。”
桓煊将她搂紧:“我就是嫉妒他能和你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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