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记着赝品的职责,知道桓煊喜欢她装扮成阮月微的模样,一向很配合。
桓煊却道:“不必麻烦了。”
不等随随说什么,双脚已经离了地面。
自上元节已过去整整三个月,对齐王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来说,就和三百年差不多。
他的四肢百骸都仿佛要烧起来,爆裂开,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先用尽手段让她高兴了两回。
齐王殿下悟性高,学什么都快,当真想要取悦人的时候,随随完全招架不住。比起以前那样的疾风骤雨,狂风巨浪,这样耐心细致的折磨无疑更难挨。
桓煊摩挲她嘴唇:“别咬着,都快咬出血了。忍不住就别忍了。”虽是嗔怪的口吻,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随随恍惚间还记着不能出声的规矩,兀自忍耐着。
可这压抑更要人命,桓煊见她忍得眼梢都泛起了嫣红,再也按捺不住。
第二天两人毫不意外地睡迟了。
桓煊本来有晨起练剑的习惯,可一睁眼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床前,一觉竟睡到了午时,不由感慨,无怪乎他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温香软玉在怀,他浑身骨头像是泡在了陈年美酒里。
他心满意足地搂着熟睡的鹿随随,一会儿挑起她一绺头发卷在手指上玩,一会儿又捏住她鼻子看她蹙起眉,等她忍不住张开嘴,他便又去堵她的嘴,拨弄她的舌头。
随随被他这样捉弄,不一会儿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床边更漏便要起身。
桓煊抱住她:“急什么,横竖已经迟了。”
随随拢了拢中衣:“昨日说好了叫人送鲜鱼过来,民女做鱼羹给殿下吃。”
桓煊心里舒坦,却故意使坏把她刚掖好的中衣又扯下来:“孤又不是找你来当厨娘的,这些事有下人做。”
随随却道:“这鱼多刺,还是自己挑放心。”
转身轻轻按了按他的肩道:“殿下再睡会儿,鱼羹做好了民女叫你起来。”
桓煊见她坚持要为他一口吃食忙活,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挑挑眉道:“罢了,你去吧。”
到得厨房,鲜鱼果然已经送到了,装在竹篓子里,用柳条穿着,有几条还是活的。
婢女们都知道棠梨院的厨房小,鹿娘子下厨的时候旁人在只会碍手碍脚,便各自去忙别的事。
随随从鱼篓里挑出最大的一条,用刀剖开鱼肚子,从里面挖出一颗蜡丸,割开蜡丸,里面是一张只有两指宽一纸长的纸条——前些时日她不便出门,她的部下便开始用别的手段递消息进来。
随随匆匆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扔进了炉膛里。
纸条上只有一条消息,另外那股调查桓烨死因的势力,终于查到了源头,果然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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