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回屋中洗漱,整理好衣裳回到堂中,随随用盘子端了切好的鼓楼子进来,食案上摆了鱼茸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
羊肉鼓楼子味厚,配上清淡鲜甜的鱼茸粥刚好。
桓煊执起玉汤匙:“你也一起吃。”
随随道:“民女早晨起来吃过了,眼下还不饿,看着殿下吃就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小风炉煮茶。
她煮茶没什么手法可言,随手抓一把茶叶捣捣碎,待铜铫子里水沸了,把茶粉倒进去,也不管一沸两沸的,估摸着差不多就往里加调料。
桓煊在一旁看得眼角直跳,终于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随随煮了茶自己不喝,给桓煊倒了一杯:“肉馅油腻,殿下解解腻吧。”
桓煊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撂下杯子,卷起袖子道:“你让开,孤来煮。”
说罢叫内侍去清涵院中取他常用的茶炉、茶釜和茶碗。
随随让出位子给他,另外搬了张小杌子来,托着腮看他煮茶。
他煮茶的样子很漂亮,神情专注,姿态优雅,动作行云流水,端的是赏心悦目。
随随再次在心中感慨,齐王殿下真是个讲究人。
桓煊将黑釉茶碗放在她面前:“尝尝。”
随随双手捧起茶碗,好奇地尝了一口,皱起眉头,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又酸又咸又苦,还不如春桃煮的枣茶。
“怎么样?”桓煊看着她的脸。
随随实在夸不出什么来,只能道:“嗯……”
桓煊没好气地从她手中夺过茶碗:“不喜欢还给孤,孤自己喝。”
说着赌气似地喝了一大口。
随随无奈地弯了弯嘴角:“民女是村姑,喝不惯茶也分不出好坏。”
桓煊虽然时常在心里编排她,但听她自己说出来却不乐意:“和村不村有什么关系,是你舌头不上进。”
随随弯着眉眼道:“殿下说的都对。”
桓煊叫她闹得没了脾气,放下茶碗道;“孤还要去兵营,你安生在床上躺着,别再把自己折腾病了。”
随随抬起眼:“殿下还要去?”
桓煊颔首:“该办的事还没办完。”
随随道:“殿下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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