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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明珪从袖中掏出锭银子给那内侍:“齐王殿下有急事赶回府上,来不及向陛下禀告,有劳中人代为通禀。”

内侍收了银子,眉花眼笑:“豫章王太客气,这是奴分内事。”

……

桓煊纵马疾驰,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心中纷乱如麻,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叫人盯着山池院那边,鹿随随分明好吃好睡,一天天的骑马射箭,捣鼓新菜式,出门逛市坊,有他没他都一样惬意,他听着糟心,这才撤了耳目,将高嬷嬷调回王府,也不过是想见她着急。

这才几日功夫,怎会变成这样?

许是桓明珪那厮故意捉弄他,那登徒子见不得别人好,又成天闲得发慌,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鹿随随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可能一病不起,说不定是她终于急了,这才称病请他过去。

可他心里明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个连邀宠都不会的村姑。

桓煊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山池院,到了门前也没下马,乌头门一开,阍人连人影都没看清,他已骑着马冲进了内院。

他在枫林小径前下了马,疾步向林子深处的小院走去。

院子里点着灯,但那灯光远看昏黄微弱,像是随时要熄灭。

终于走到门前,福伯正守在门外,见了桓煊一惊,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桓煊微一颔首,言简意赅道:“开锁。”

福伯悚然道:“殿下,鹿娘子得了时疫,太医署的医官已在替鹿娘子诊治,殿下保重贵体……”

桓煊道:“无妨,开锁。”

福伯待要再说什么,桓煊道:“不必再说了,区区疫病而已。”

福伯不能违拗他,只得摸出钥匙,抖抖索索地打开铜锁。

桓煊推开院门,径直向卧房走去。

春条正守着太医署的医官写方子,听见门帘响动抬起头来,一见是桓煊,差点惊掉了下巴,连行礼问安都忘了。

桓煊也不以为忤,他一进屋,目光便牢牢锁在了纱帐后的女子身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医官也认得齐王,见他以亲王之尊,竟然走进疫病病人的院子,不由大惊失色,忙搁下笔行礼:“老朽拜见齐王殿下。”

桓煊回过神来,意识到周围还有别人在,微微颔首:“情况如何?真是疫症?”

那医官皱着眉道:“看症状有些像,但也许只是风邪入体,方才老朽给这位娘子施了针,再开个方子煎服,若是饮了汤药能发出汗来,热度当能降下去,若是今夜降不下去,恐怕就有些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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