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好奇:“你们俩不是对头吗,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寒陌穿好衣服,意味深长道:“总归还是我师父。”
陈驰听闻还有些欣慰:“你没忘就行。”
晚上七点,天还没彻底黑,天空是深沉海水的颜色,月上梢头,星辰静谧的挂在天空。
言易冰戴着口罩,坐车来到南华医院,在大厅门口撞到了寒陌。
寒陌比他到的早,穿着灰色休闲运动服,里面是单薄的白色短袖。
言易冰看到寒陌,垂了垂眼。
他烧的难受,实在没什么精神,就连瞪人都没力气。
医院里人来人往,导诊台还挤着一小圈人。
他茫然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去哪儿挂号。
他很少去医院,偶尔发烧感冒就在家吃点药,稍微严重一点,他妈就把他带去大学的校医院。
F大的校医院水平很高,经常有在校代课的教授来坐诊,再加上他妈是校内员工,所以办事很方便。
他从没自己忙过这一系列流程。
寒陌走到他身边,抬手想摸他的额头。
言易冰一歪脑袋,躲开了。
他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扫了寒陌一眼后,他扭过头,不说话。
他发着烧,眼中蓄着生理性的眼泪,水汪汪的,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过言易冰也知道寒陌不怕他,要不是担心自己把寒陌传染了,他也不想在工作之余见寒陌。
寒陌没生气,轻声道:“身份证给我,我去挂号,你坐着等我。”
言易冰迟疑片刻,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塞给寒陌。
寒陌很熟练的去窗口挂号了,言易冰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还不住琢磨,他的身份证上应该没有病毒吧。
等了二十分钟,寒陌挂完了号,过来叫他。
“二楼采血,结果半个小时出来,我扶你。”
言易冰抽回自己的身份证,低声道:“不用。”
寒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着他,默默往楼上走。
言易冰站在窗口,看着细细的,泛着银光的针有些眼花。
他怕疼。
更怕刺入的感觉。
但从小到大总是避免不了各种注射,而且身为男性,说害怕也太矫情了一点,更何况采血的医生还是姑娘。
“攥拳,往前伸一点。”
言易冰伸了伸胳膊,紧张的咬着牙,把脸扭向一边。
他太久没扎过针了,都忘了是什么感觉。
他皮肤白,血管浅,很好找,医生熟练的给他擦了擦酒精棉球,胳膊上凉冰冰的。
言易冰不断吞咽着口水,等着刺入那一下。